关于三个稳婆的调查也有了结果。三个稳婆,身家清白,祖上都是穷哈哈,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外加年龄摆在那里,很快就在稳婆界闯出同实力完全不符合的偌大名气。
这一次沈静秋要寻稳婆,金州当地稳婆界蠢蠢欲动。经过外院管事娘子曹家的牵线搭桥,这三个稳婆顺利进入都督府的最后遴选。因为能说会道,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加上年龄和名声都很犹豫欺骗性,于是三个稳婆顺利打败其他对手,成为都督府的座上宾,只等沈静秋一发动,就替沈静秋接生。
结果偏生在接生的时候出了问题,被老大夫看出了端倪。
罗隐得知这一真相,气的都快说不出话。他情愿这三人是某些别有用心的派来的,也不要三个滥竽充数的混账玩意。要是沈静秋得知她自己被几个婆子给骗了,不知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从床上跳下来,直接杀了那三个稳婆。
关于这件事情,罗隐没有大张旗鼓的动作,而是不动声色的在暗地里对付三个稳婆。以至于半年后,三个稳婆在金州都无法立足,因为已经没有人相信她们所说的话,更不愿意请她们回家接生。这三个稳婆要么远走他乡,要么就是收手不干,彻底改行。至于牵线搭桥管事娘子曹家的,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让她滚出了都督府。
罗隐数次告诉自己,要不是看在孩子健康的份上,他是不会如此心慈手软。自从有了孩子后,罗隐都尽量避免造下杀孽,生怕会报应到孩子身上。只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或许在造成更严重的事端之前,罗隐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沈静秋恢复的很好,生下孩子一天之后,就能下床走动。被罗隐看到,罗隐吓得大惊失色。据说产妇生完后,都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哪有刚生完孩子就下床的。
沈静秋怒斥罗隐,“胡说八道。谁说做月子整日里都要躺在床上,不懂就不要胡说。”
罗隐表情愣愣的,“难道不是吗?”
沈静秋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个白痴的男人。穿着舒适柔软的鞋子踩在地面上的感觉真的很好,舒展舒展筋骨,活动活动腿脚,揉揉脖颈,踢踢腿,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一样。唯独不好的就是肚子貌似还很大,像是里面还怀着一个小婴儿似得。
罗隐很惊奇的将手放在沈静秋的腹部,问道:“不会里面还有一个吧。”
气的沈静秋真想一脚踹翻他。沈静秋狠狠的瞪了眼罗隐,罗隐赶紧收手,不敢再随意说瞎话,更不敢再说蠢话。
沈静秋的胃口也恢复得不错,午餐的时候就吃了一碗米饭,还喝了一碗汤。虽然菜色都很清淡,让她有些不满。但是吃饱喝足充满力气的人生,还是让她的心情很好。从奶娘怀里接过望哥儿,沈静秋带着满溢的母爱,逗弄着刚吃饱还不曾入睡的望哥儿。
望哥儿睁开了一条眼睛缝,似乎正在好奇的看着沈静秋。小手指握成小拳头,嘴里吐着两串泡泡。很快,望哥儿打了个哈欠,他想睡了。
罗隐好奇的说道:“他怎么吃了又睡,睡了又吃?难道一天到晚都是这样吗?”
这一回沈静秋难得有点耐心,同罗隐说道:“孩子刚出生的头两一两个月,都是这样的。吃了睡,睡了吃。只要满足了孩子的吃的yù_wàng,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其实是最好带的。等到满一岁后,那时候的孩子才不好带,大人都得累死。”
沈静秋满脸带着慈爱得笑容,将望哥儿放在床上,看着望哥儿睡过去。她不由得想起生下朝哥儿的那些日子。罗皇后将她从破庙救出,安置在庄子上。因为她受了刺激,没有奶水,加上奶娘还没找到合适的,那两天朝哥儿都快饿晕了。一睡醒哇哇大哭,用了米汤喂朝哥儿,可是朝哥儿依旧哭闹不休。后来不得不妥协,先找一个奶娘凑合着,至少不能再看着朝哥儿饿肚子大哭。就这样,朝哥儿才平安度过了出生的最初几天。
后来找到了合适的奶娘,朝哥儿又闹腾的几天,因为不习惯新奶娘的气味或者别的原因,整夜整夜的哭。那时候罗隐没有陪在身边,沈静秋又要坐月子,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有多艰辛。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沈静秋偷偷擦拭眼角,罗隐担心的问她,“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大夫说了,坐月子期间可不能落眼泪,会伤了眼睛。”
沈静秋摇头,笑道:“我没事。就是想到当初朝哥儿吃了那么多苦,心里头有些难受。”
罗隐抱住沈静秋,“都是我的错。”
沈静秋依偎在罗隐的怀里,说道:“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都太自以为是。结果却让孩子吃了那么多苦。五郎,你要对朝哥儿好一点。”
罗隐笑问:“难道我现在对他不好吗?”
“你对他太严厉了。”沈静秋说道,“以前我还以为会是严母慈父,结果事实证明我还是想的太简单。”
罗隐感慨道:“他是男孩子,又是咱们家的长子,自然要对他严格要求。静秋,我们不能因为当初的错误,就放松对他的管教。这样做不是对他的补偿,而是在拿他的前程开玩笑。难道你希望他长成一个离开父母就寸步难行的公子哥吗?或者养成一个败家子。”
“胡说八道。我们的儿子怎么可能是败家子。我只是想你不要逼他太过,小孩子还是需要玩耍的时间。”沈静秋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