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门房来报,长乐公主府的大公子夏侯宽上门送礼。
沈老夫人还有些糊涂,无缘无故的长乐公主府怎么会上门送礼。听了下人的解释,沈老夫人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让人将夏侯宽请进来。
夏侯宽先到松鹤堂给沈老夫人请安,这才去到三房。
余氏拿过礼单一看,唬了一跳。这礼物太过贵重,余氏连连推辞,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夏侯宽笑道,“这是家母的心意,家母说舍妹的平安千金难买。区区一车礼物,还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还请夫人不再推辞。另外这一份礼物是送给余兄压惊的。因为舍妹的缘故,致使余兄深受重伤,我们都很抱歉。”
余氏又推辞了几下,夏侯宽的态度很坚决,礼物拉了过来就没有拉回去的道理。
无法,余氏只能收下。
夏侯宽又去看望余少白。余少白神情憔悴,情绪低落。得知自己的腿断了,有可能不能参加今年的会试,余少白就一直这个样子。任谁劝说,都无法让他振作起来。
夏侯宽很抱歉,“余贤弟还需放宽心,有陈太医在,应该不会错过今年的会试。”
余少白声音低沉,情绪更低沉。“多谢夏侯公子。会试九天,九天不能出贡院。我拖着一条残腿,就算我想坚持九天,考官也不会答应。总之,你不用安慰我,或许这是天意。天意让我错过今年的会试,只能等待三年后。”
夏侯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了眼余少白的伤腿,叹息一声,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在贡院内坚持九天,健康人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余少白。而且考官们还有一个担心,担心余少白留下残疾。想要科举,想要做官,首要的条件就是五官端正,身体无残缺。一旦身体有了残缺,这辈子都别想走入仕途。
夏侯宽对余少白说道:“家母已经进宫,会替余贤弟请来疗伤圣药。有此药在手,相信余贤弟还是有机会参加会试。”
余少白对夏侯宽说道:“多谢夏侯兄。你不用再安慰我,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你放心吧,我并不是想不开,只是一时间还没调整过来。总归,这次是我运气不好,不关令妹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真正可恶的是那些拐子。”
“你放心,公主府已经责令府尹大人严查此事,一定会将那些拐子抓住,让他们再也不能作恶。”
夏侯宽辞了余少白,出门就见到沈静卓。
沈静卓问夏侯宽,“令妹还好吗?”
“她受了惊吓,太医开了安神的药,养个三五天就没事了。昨日之事,多谢沈贤弟。若非是你仗义相助,后果不堪设想。”夏侯宽真诚的说道。
沈静卓神情黯然,“少白还好吧。”
夏侯宽有些奇怪,“沈贤弟怎么不亲自进去看望?”
沈静卓摇头,“不了。他见了我难免会想起受伤的事情,要是加重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夏侯宽笑道:“沈贤弟多虑了。我看余少白并非是心胸狭窄之人。沈贤弟不妨进去看望,你们是表兄弟,凡事说开了就好。再说,难道你不想亲自对他说声抱歉吗?我想他是希望你去看望他的。”
沈静卓有些犹豫,还无法这下定决心。夏侯宽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不要钻牛角尖。你毕竟不是他,他心头如何想的,你未必真的清楚。”
沈静卓目送夏侯宽离去,然后一脸纠结的朝门口挪动了两步。最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兄弟二人关起门来,在屋里说话。半个时辰之后,沈静卓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显然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愉快。
沈静秋同余芙一起来看望余少白。趁着余芙同余少白说话的时候,沈静秋不动声色的将灵力灌入余少白的身体里,引导灵力朝余少白的伤口集中,慢慢的滋润受伤的骨与肉。忙完这些后,沈静秋又端来一杯温水,“表哥喝水。说了这么多的话,一定口渴了吧。”
余少白说了声谢谢,赶忙低下头,似乎不敢多看沈静秋一眼。余芙偷偷的笑了起来,笑话余少白的迂腐。
沈静秋亲眼看着余少白将温水喝下去。余少白回味着温水的味道,明明是很普通的水,却总有一种回味悠长,沁人心脾的感觉。余少白摇摇头,这一定是错觉。将杯子递给沈静秋,道了声谢谢。
沈静秋笑道:“表哥太客气了。”
余少白笑笑,觉着身体在那一瞬间,似乎轻松了一点。这种感觉很微妙。余少白再次认定自己又产生了错觉。
沈静秋同余芙陪着余少白说了会话,就告辞离去。沈静秋暗暗打定主意,以后每天都来看望余少白,灌入灵力。希望这样做能够帮到余少白早日康复,不至于耽误三年。
陈太医上门给余少白复诊,很是诧异余少白伤势的恢复速度。转念又想到,余少白这么年轻,恢复的这么快也是有可能的。陈太医对三房还有南宫氏说道:“照着这个恢复速度,或许能够赶上二月份的会试。不过你们也不要抱着太大希望,毕竟只是有可能,谁也不能保证期间不会出现意外。至于最后能不能参加会试,还得等到会试开始前一天,届时老夫会亲自上门确诊,给出确定的回复。”
有陈太医这话,众人心头都是一松。尤其是南宫氏,显得格外的激动。余少白很意外,他竟然真的有可能参加今年的会试。余少白傻愣愣的说道:“那,那我今日就要开始温习功课,不能落下了。”
南宫氏喜极而泣,“不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