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巴伦与丽莎决定举行仪式一个多月前,几十年不见的寒潮降临了。
这一股寒潮来势汹汹,打断了琅的大家的所有的计划,本来是春季刚到来,万物复苏的日子,但不知为何外面的温度却是在不断的往下落,等到某天大家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外面大雪纷飞,已经积蓄成了厚厚的一层冰。
部落里所有的德高望重的人士都聚集了起来,他们汇聚在了族长的小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寒潮的起因。
众口纷纭,嘈杂的像是身处在贸易市场,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道理,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打算,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心思,这场研讨会一下子僵持不下,巴伦作为守卫的带队人之一,坐在讨论桌的边缘角落里。
很无聊啊,听着这帮人讨论真的很无聊,与其在这里听他们七嘴八舌,争执不下,不如回家中躺着算了,家里不仅有贴心的未婚妻,还有古灵精怪的养女,哪一样不比面前这些严肃古板的家伙们好呢?
还不如出任务刺激呢。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股奇妙的视线,他顺着目光的方向看去,与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参与任何讨论的部落的大巫对上了视线。
该怎么形容大巫的那种眼神呢?像是极致的愧疚,又参杂了纯粹理性的决心。
这个对视就发生在了这么的一瞬间,大巫很快就将目光移开,脸上也恢复了平时的淡然模样,继续注视着正在讨论中的长老们。
即使那个眼神已经消失了,但是巴伦内心的不安却在不断的扩大,他下意识的想要咬自己的大拇指指尖,但是又因为身处的这场面不大适宜做这种事,从而死死地忍住了。
即使他内心的焦虑已经到了某个濒危的阈值。
这一场的讨论进行了很长的时间,等到最后,无论是最为活跃的青壮年也好,最为睿智的老年人也好,大家都累了,都没有了讨论的**。
因为似乎无论怎么讨论,都不能得出这个寒潮的起源,也得不出解决的方法。
毕竟难熬的冬季刚刚过去,大家的食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本来想要趁着春季的好机会去活动筋骨,去储存新的食物。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场突然到来的灾难。
寒潮带来的是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谁都不知道这场莫名的寒潮会持续多久,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等到这一场寒潮过去,琅的人们,死伤状况估计会非常惨重。
巴伦又感受到大巫的那道视线了,一晃而过,很快就收回。
在大家都安静下来后,屋里只剩下了清浅的呼吸声,在这时刻,大巫突然开口了,那是非常淡漠的声音,似乎毫无人类的情感。
所有大巫的一生都在侍奉神明,他们的使命就是根据神明遗留的律令,保护好孱弱的人类,他们是最为矛盾的化身,既冷漠又热情,既亲近又疏远。
那是为了贴近他们所向往的神明,强行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在我看过的古籍之中,我有见过这种类似的案例。都是突然到来的寒潮,都是死伤无数的人类。这样的例子,在目前所知的古籍的记载中,一共发生了两次。”
“寒潮的发生时间混乱却也规律,不知道它发生的具体时间,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它们都会发生在冬季刚刚结束,春季到来不久之际。”
“第一次寒潮的发生在378年前,当时人们对寒潮没有丝毫的防备,那一场寒潮维持了三年,部落里的人几乎死了个干净,那个部落的大巫使用了很大的代价,将寒潮做了详细的记录,密封了起来,交给了下一代的大巫,这份记录在各个部落的大巫手中流动传阅,在每一个部落世世代代的流传了下来。”
“第二次的寒潮发生在186年前,同样也是突然的爆发,但是那一任的大巫是一个天才,他被誉为‘最贴近神明的’侍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个办法强行阻止了寒潮,使部落里的所有的人们都存活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在那一场寒潮之中死去。”
“就是这个方法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大巫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余光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巴伦的方向,然后继续往下说。
“那个办法,就是‘造神’”。
“人类无法与灾难对抗,而在所有大巫的记载之中,灾难都是来源于神明不经意间犯下的错误,如果想要阻止灾难,那就相当于是在阻止神明。”
“不仅是历代的大巫们知晓吧,”大巫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们,他们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这应该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一个常识,毕竟能够与神明对抗的,只有神明而已。”
“而且即使是当初的那一位天才,也没有制造出真正的神明,他做出的,也只是‘伪神’而已。”
“这样的方法,你们想做吗?”
这次是真的安静过头了,连呼吸声都被收敛的干干净净,人们的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毕竟这样的秘闻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们还相信着神明的存在,依旧还在祈求着神明的垂怜。
但是他们从未想过造神。
“你这是在亵渎神明!”有着绝对的偏执神论者愤怒的起身,对着大巫怒目而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像是想将大巫活生生嚼碎吞入腹中一般。
“这只是一个可能性极低的方法,甚至只能算得上一个说法而已。”大巫的声线依旧是平稳的,没有因为他人的愤怒所触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