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这次的事情让您受惊了,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赵管事在陶清涵上车那一瞬间,也不忘打保票。
“辛苦。”陶清涵淡淡的,便径直上了马车,走入了门帘。
这赵管事虽然年轻,但很多事情都能独当一面。
眼看着夕阳西下,天空中燃气了火烧云。大片红色的云彩弥漫在天际,就好像是鲜血洒满了天空。看上去有些骇人。
陶清涵坐在车厢内,她倚靠在软榻上,拄着胳膊。她杏眸有些暗淡,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杨益说的那句“你喜欢她”。
苏泽喜欢自己?不可能吧?她根本没对他示好过,一直都是冷面对他的。
好像……
若是真喜欢上自己,可不是好消息。她扶着额头,有些伤神。额前遗落了一两丝碎发,正好垂在了鼻翼。
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国公府才停下。
“姑娘,我们回来了。”铜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闻此,陶清涵才斩断万千思绪,拨开门帘走了出去。
下了马车,她蓦的一抬头,便瞧间了苏泽。这孩子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他看谁都是这般,她觉得杨益还是说错了。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苏泽抬眼,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碰上了。
“有事?”苏泽开口。
这个语气……陶清涵越发觉得什么“他喜欢自己”,是杨益的错觉。但不得不说,这孩子也慢慢长大了,若是天天跟自己接触,似乎会影响他的审美吧?不是她自夸,而是如果真的日日跟大家闺秀接触,他以后娶妻说不定标准都高。
这不是有埋汰谁的说法。毕竟,圈子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就像她,一个高门贵女,让她跟乞丐过一辈子,那简直就是比死还难受。
而苏泽现在是不是就因为跟自己接触久了,才变得更加高傲的?陶清涵想了想,这孩子没有钱权,一直这般孤高下去可不是办法。以后可是要挨打的。
再加上杨益那句话,陶清涵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个决定。
“即日起,没有我的指示,你不可靠近招财苑。”陶清涵郑重其事道,“你现在好好在帐房,跟刘管事好好学学。”这样她才放心将全府上下交给他。
“你什么意思?”苏泽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他觉得自己好像傻了,“你的意思是,不准我接近你?”他直接说出了背后隐藏的深意。
“嗯。”陶清涵面若冰霜,她也不拐弯抹角,“对。”
“为……”他想问为什么,但又觉得问这句话有点可笑。于是他淡淡的点点头,“好。”
此番对话一说完,四周空气便有些凝固了。
铜板:怎么感觉有点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苏泽忽然道,“那我先回帐房了。”
“嗯。”陶清涵点点头,带着铜板,“走,去绣鹤轩。”
“是。”铜板默默的跟在她身边。走着走着,她还偷偷拿眼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苏泽,却见他目光冰冷,好似一把利刃。看上去有些生气。但有什么可生气的呢?想来想去,铜板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讨厌去帐房,不喜欢学习。
……
绣鹤轩。
琉璃香球置在半空中,正散发着悠悠香气。
“母亲安好。”陶清涵进入房间,刚行了一番礼,便见翰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陶嘉翰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袄,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了两个揪。他眼眸乌黑明亮,小脸水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姐姐……”陶嘉念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裙摆。
“翰哥今日可学了什么?”陶清涵伸手摸了摸陶嘉翰的小脑袋。上面的还有些胎毛,软软的。
“他今日学了三字经,咿咿呀呀的,也没学太明白。”谢氏在一旁笑道,“倒是你,听说你今日去了那个稻田。怎么样?账簿都对吗?”
“账簿是对,但人不对。”陶清涵简洁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那杨家?”谢氏一愣,“我还真就听过,他家倒是有一定阅历了。曾陪着祖上一起治理过那什么长堤……”
“但越是这般有资历的,便越爱仗势欺人。”陶清涵接过话茬。
“嗯。”谢氏点点头,这点,她也不得不承认。
“母亲,翰哥的学习一定要认真,您不可因为宠爱他,就任由他偷懒。”陶清涵认真道,她心中还是有点疑虑的。母亲对她就够宠不定更受宠。不光是谢氏,还有陶老太太。
一个家族想要支撑下去,就必须出一个顶梁柱。前世,她家只有父亲。陶嘉念,陶嘉宇也都只是小官。出了事,什么也顶不住。
若不想毁灭,就一定要让国君看到潜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所以,国公府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国公府这几个哥的任务也很重。
一想到前世家被抄,她就头疼。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跟镇北王有来往?还有,有没有不走明面的收礼?
“圆圆,想什么呢?”谢氏见陶清涵皱眉,心下不由得一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管家太过操劳?”
“没事。”陶清涵摇了摇头,脸上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日,陶清涵又带着白银,铜板走了两圈庄子。但这些庄子都是一切安好。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要举行春闱了。
今年春闱,王瀛会参加。
也正因如此,白银日日吃不好,睡不香的。只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