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深闺女儿家懂什么?”房夫子觉得这陶二姑娘真是个傻子,他从未听说过哪家的嫡女会去培养两个下人。而且,居然还觉得自己能培养出两个状元?
真是疯子。
当年科举时,那些大户小姐对他只有嘲讽……房夫子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烦心事。酝酿了一下,他大口喘着气,虚虚向后挪动了两步,坐在了一个太师椅上。他叹气,“我是教不了了……二姑娘,老夫实在教不了苏泽,还请您另寻高就吧!”
陶嘉念说,谢氏最近不再,若是他不干了,陶清涵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夫子。所以,他只需好好装装样子,并不会损失什么,反倒会收点什么好处。
就好比,陶嘉念给他的那枚玉佩……
不知道,陶清涵身为国公嫡女,会给他点什么?上好的补药吗?
“夫子?”陶清涵扬眉,对站在不远处的元宝道,“去请李大夫来。”
“是。”元宝得令,立马脚底抹油溜走了。她待着这里可无聊死了。关键,她一看到房夫子就害怕。
房夫子捂着胸口,嘴唇有些发干。居然都没问他怎样,就去请了大夫?他舔了舔嘴唇,“劳烦二姑娘请一趟,我只是被气到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他降低了音量,压着嗓子缓缓说出了声。
“气到了?”陶清涵看着他,“被苏泽?”
“嗯……”房夫子点头,“学生学不会东西,我这个老师心里甚是着急……”
“那您可别气坏了身子……”陶清涵淡淡道,“我去看看李大夫来了没。”说着,脚尖一动,疾步离开了小私塾。
春风拂面,卷起一阵“沙沙”声。
陶清涵下了台阶,正巧看见不远处王瀛与白银一起。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瀛憋得满脸通红,白银似乎有些生气,别过脸不去看他。
“二姑娘。”
正值发愣之际,陶清涵忽听身后有人叫自己。她回过神,转身看过去。
苏泽不知何时跟着她出了门,此时正站在台阶上望着自己。他的目光很复杂,虽然他没有继续往下说,陶清涵也看出,他有许多话想问自己。
“有什么事?”陶清涵问道,“关于房夫子的?”
苏泽摇头,他抿了抿嘴,“二姑娘真的相信我吗?”
“嗯。”陶清涵不可置否。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前世的苏泽什么下场。
也许,是跟国公府一同被抄了,又或许没活到那个时候。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就像,她以前从未想过,国公府会被卷入谋逆,被抄家。
眼前这个苏泽,比自己小两岁,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让一个小孩伤心?毕竟,小孩最想得到的便是信任了。
她每次都想让父亲相信自己,自己并不是主动去找陶清淳的茬,然而父亲每次都用怀疑的目光看自己。那时的自己,多希望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二姑娘眼光还真是不好。”苏泽瘪着嘴,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方才低下头,不再言语。
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温暖的阳光洒在苏泽身上,衬得他枯黄的小脸泛起一丝健康的颜色。
“那几个小厮不在,你的日子也好过些吧?”陶清涵开口询问道。
“一般。”与平常并无甚差异。他的日子一直都是干活睡觉被迫读书。
两人话都不多,这个话题结束了,自然便不再多聊。
“姑娘!”白银见陶清涵不知何时走出了私塾,连忙迎上前,立在她身侧,“姑娘怎么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吩咐给奴婢吗?”
“没。”陶清涵摇摇头,“我在这等李大夫。”
李大夫?白银疑惑,却没有多问,“姑娘回屋等着吧,人来了,奴婢便立马知会您。”
“无碍。”陶清涵摆摆手,“我透透气。”
陶清涵都如此说了,白银自然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李大夫跟着元宝走进了别院。
李大夫挺着个小肚腩,笑眯眯的跟陶清涵行了一番礼,“二姑娘万安,不知二姑娘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陶清涵冷声道,“是夫子。”
“夫子?”李大夫眨巴两下眼睛,“二姑娘你请了夫子?”确定不是嬷嬷?
“嗯。”陶清涵凑近了两步,身子微微前倾。
李大夫会意,立马俯下身,他听见陶清涵在他耳边说——
“夫子劳累,多开些药调理一番才是。”
“呃……”李大夫直起身,摸了摸头,“是。”
什么意思?
而走入私塾后,李大夫才明白。这房夫子哪有什么病啊?身子骨硬朗的很,这是在这装病呢吧?
“李大夫,夫子病情如何?”陶清涵在一旁开口询问,“刚刚夫子气的胸口直疼……”
“我先把把脉。”李大夫上前走到房夫子身边。
须臾。
“回二姑娘……”李大夫顿了顿,“夫子这病乃是急火攻心,加上身子不调,造成的。这病需要好生调理,我开一副方子,夫子按着方子抓药吃。过个一两个月,身子便好了。”说着,拿过一旁的纸笔,认真的写了起来。
房夫子:我不是装的吗?
然而,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一张方子以及放入了他手中。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其中用何药,用几许,写的都很清楚。房夫子紧锁起了眉毛,“李大夫……你确定让我用这方子?”
“怎么?你是大夫?还我是大夫?”李大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