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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长春宫,景仁宫也并不安静。
静徽才从小厨房里出来,就瞧见汪泉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又怎么了?”不待他开口,静徽对映蓉道:“汤差不多了,这会儿送去养心殿正合适。皇上阅完折子用上一些,养胃又解乏,最好不过。”
“是,娘娘,奴婢这就亲自送过去。”映蓉满面暖意,这些天皇后送去养心殿的汤羹,皇上都用了。足可见皇上心里已经不大生皇上的气了。
“好了,你说吧。”静徽就着汪泉的手走到了廊下。“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急的你团团转?”
汪泉不敢隐瞒,蚊音道:“娘娘,九门提督府外,布满了旁人的眼线。早起时咱们的人才送了这个消息过来,奴才便吩咐人再去打听。可方才一问……派出去打听的人,和早起送信儿进来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想必是……”
“你结结巴巴的,是怕什么?”静徽凛眉睨他一眼:“不就是咱们的人让人发现了,不知道弄到哪儿去剁手指了么!有什么了不得的,这些天见到的还少么?”
听皇后这么说,汪泉扑通就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办事不利,请皇后娘娘责罚。”
静徽幽幽的叹了口气:“年贵妃就是存心要把本宫活活气死,她越是这样凌厉,越是这样目中无人,本宫就越得安然端坐,毫不受她的影响。派出去的人既然不利,你就想法子传消息给九门提督,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总之那个人,一定得平平安安的送进宫来。”
稍微一想,静徽便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汪泉,不如你亲自去会一会私牢里的那位。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个有些血气的,必然明白哪条路好走。有他配合,这些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奴才明白。”汪泉抹去了头上的冷汗,这才站起身子。“娘娘,奴才只是担心,在提督府外监视的那些人,未必只是年贵妃派去的,倘若……”
“你当心皇上也知晓此事?”静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嫌疑。“不怕,咱们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是去探望提督府人罢了。何况,皇上派遣的人,哪里就这么容易让咱们发现了。本宫以为,必然是年贵妃虚张声势。”
“娘娘宽心,奴才一定谨慎。”汪泉心里一直打鼓,怕皇后知道今儿的事儿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镇定,必然是松了口气。
“娘娘,大事不好了。”映蓉去而复返,气喘吁吁的奔进来:“奴婢走到半路,遇见苏公公,说是皇上龙体抱恙,这会儿不太好呢。娘娘,您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
“是谁在养心殿侍奉,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突然不好?”静徽急的不行:“还愣着,赶紧去备肩舆,替本宫更衣。皇上身边那些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侍奉的,要是有什么不好,本宫饶不了他们!”
“娘娘……”汪泉原本是不敢多嘴的,但毕竟是皇上的旨意,他也不敢不提醒:“娘娘,您怕是忘了,皇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圣旨,您是不能出景仁宫门的……”
骤然止步,犹如雷击一般,静徽整个人都愣住了。是啊,她差点就忘了,皇上的的确确下过一道这样的圣旨。“呵!这真是劫数!可本宫能不去么?”心早已经禁不住先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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