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这才恨恨地退了下去,拿着弓箭警戒。
公子笑道:“兄台,解药呢?问完这次我不再问了,希望你们留下解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再也别出来行凶了。否则,在汉昌是要坐牢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站了起来,冷若冰霜地说道:“多说无益,手上分强弱吧。”
公子从没有听过这么冷的声音,那似乎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般。
不由得抬头望去,见这人身长八尺半,一身挑花白锦长衫,还真是好看。
编好头发在后脑勺偏上的部位盘着,在发髻处戴着一顶精美的纱冠,从中插着一根细长的古玉的簪子。
眉头如柳,眼若丹凤,高鼻梁、朱砂唇,玉齿微露,有如冰霜的表情下掩藏着一张接近完美的脸。
如玉的双手,不知是什么时候多了一对子午鸳鸯钺,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公子笑道:“好一个手上分强弱!兄台又是谁?”
这伙计将一对子午鸳鸯钺在手上碰了碰,悠闲地说道:“人道假宋玉的就是区区在下。”
公子笑道:“原来是江湖上人称辣手书生的宋喻,看来今天是不得善了了。”
黑子问道:“这宋喻有什么本事,还能让少爷记着姓名?”
须得要当心些,钺分子午,一雄一雌,演练时开合交织,不即不离,酷似鸳鸯,故名“子午鸳鸯钺”。
此兵器练法与众不同,它步走八方,运动中求变化,并随心所欲,变化万端,易攻难防。
主要招法有:青龙返首、狮子张口、脑间挂印等独特方法。
而宋大侠为人亦正亦邪,并无多少劣迹,却有辣手之称。
公子轻声说起他的本事来,如数家珍般的,听得宋喻倒吸了一口冷气。
“多谢少爷提醒,不碍事,还有谁是有些本事的,一起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黑子笑回答道。这爷俩一唱一和,全没把来人当回事,这要让盛名之下的宋喻和苗疆五老脸往哪搁?
宋喻冷冷地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什么一起来?”
“诗无理!”“诗真怪!”“诗未学!”余下的三人各自亮出了兵器,拉开架势,眼看一触即发。
公子笑道:“号称苗疆五老,这里来了不学无术的四个,还有一个呢?一起来吧,省得我跑到苗疆去寻找。”
诗不错叹道:“人总是死在自己的无知上,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见过苗疆的无名童子?报上名来受死?还是不敢报名?”
公子心思,自己救人要紧,哪里有工夫去争强好胜?他爽朗地笑着说:“区区不过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文少罢了,这位是我马童李客星,各位准备好了么?”说完公子将充气内衣一拉,准备要出手了。
诗不错却狂笑道:“真以为自己带个头罩便是大神了?在这里还装神弄鬼,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公子脑袋中飞快地转着,不担心大堂里这五个人,却不知道暗处的人是谁。
自己可以运动作战,可是那史舍还晕在那里,动弹不得,这可要怎么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公子明白了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家追杀都追到汉昌来了,只怕是后面还有更多的坑在等着自己,正是:
满庭夜雪灯花黯,一径冬梅月色寒。
仗剑犹言春尚早,无边清冷费衣冠。
宁轩公子心里并不怕他们,却也不想枉开杀戒,毕竟是这么多条鲜活的人命。
可是当下的局面,似乎是个生死局,人家一路追杀到这里。
就是来要自己的命的,想要用言语打发他们回去,谁都明白不可能。
黑子眼睛盯着这群人,守在史舍之前,做好一个护卫的本份。
公子静听店里的一举一动,一时之间,众人望着公子表态,谁也不曾出手,大战前总是寂静的。
静,静得可怕……
公子能听到灯花绽放的声音,还有隔壁房中老鼠吃稻子的声音,可就没有发现暗中有人。
放眼望去,这些人里也没有一个身材矮小到可以称童子的人。
无名童子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才会施展他那致命的一击?
宋喻站了出来,冷冷地说道:“大家都站在这里乘凉?那个文少,不打发一下,能让我走么?”
公子叹道:“远来是客,你说要怎么办吧?”
“一对一吧,生死有命,怨不得别人。”宋喻淡淡地笑道。
公子笑了,望着这年轻人笑了,笑得很自然,带着几分赞许。
宋喻掷地有声地说道:“江湖之战毕竟不是行军打仗,不仗人多,各位若是趁我出手之时对他们使暗青子,莫怪宋某翻脸不认人,怒江宋家哪怕是追到天涯,必杀之。”
公子盯着他,对黑子道:“你去让宋公子称称斤两吧,江湖比试,能不死人就不死人。”
黑子应声而出,一个飞身便持斧立于饭桌之上。笑道:“宋家兄弟,来吧。”
宋喻冷冷地应了声“好!”,一脚挑起一条板凳向黑子所站的桌脚击去。
他停一停身子,飞身而出,双钺化作两道白光,飞向黑子。
但听见那板凳“呯”的一声响,将那桌脚击断,黑子在那桌上便再也站不稳了。
黑子足下一晃,知道是站不住了,索性跃身而起,一斧朝宋喻头上劈过去,口中念道:“劈脑袋!”
宋喻本欲借凳一击之力,打坏了桌子,让黑子人在高处的优势消失。
若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