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在深山野林中,避世而居。
可她因为放不下俗世的儿子,撇下族人,来到宜市,一边培养势力,一边偷偷的保护他。
她知道他过得很好,被南宫绚教导的很好,她的身份注定她此生都无法像平凡人一样生活,为了不给他带去危险,她一直没有与他相认的打算。
可她却忘了一件事,那便是不管怎样,濮阳泽都是她的骨血,骨子里有着与她一样的野心!
有着身为巫族之人与生俱来的野心!
他是天之骄子,才华横溢,有手段,有谋略,又怎会甘愿屈之人下,做一个平凡人呢?
所以从他十岁起,便收敛锋芒,敛去所有的棱角,做一个不争不抢,纨绔不堪的二世组,可暗里他却步步为营,小心谋划着。
所有的一切濮阳倾倾都知道,甚至还在暗中偷偷的助他一臂之力。
眼看着大事将成,一切唾手可得之际,她突然被族中之事绑住了腿脚,一时没有脱得开身,就因这一时的疏忽大意,竟让她的儿子被人挑断了四肢,扔在狗屋中,被一只低等的畜生折磨的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若不是她发现了儿子的命蛊有异,若不是她及时派巫毅去了帝都,只怕此刻,她的儿子早已化成一具冰冷的尸骨了。
只要一想到巫毅若是晚去一步,可能会出现的后果,濮阳倾倾整个身子都在隐隐战栗,血瞳中呈现出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
都说不争馒头争口气。
她的儿子是巫族继承人,是她濮阳倾倾的儿子,他生来高贵,如今却被一只狗欺辱,这口气,她怎么能咽的下!
南宫家,总统府,她濮阳倾倾总有一天会将其彻底的摧毁,以报今日之耻!
“嗯。”
轻微的闷哼声自床上传来,拉回了濮阳倾倾的思绪。
敛去眼中的锋芒,濮阳倾倾激动的垂眸看着床上的濮阳泽,声音轻柔的喊道,“泽儿,泽儿你醒了吗?”
温柔的嗓音让躺在床上的濮阳泽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微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
是谁?
是谁在他的耳边说话?
嗡嗡嗡的跟个苍蝇似的,吵死了。
抬手想要拍掉耳边的声音,可手腕却使不上一点力,全身就像被车轮碾过一般,疼痛难忍,使不上任何的劲儿。
并且只要稍稍用力,周身便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混沌的脑子变得一片清明,眼睑轻颤,费力的睁开双眼。
入目便是一张喜极而泣的绝美容颜,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濮阳泽的脑中有一瞬的当机。
这是哪?
他不是被帝墨宸给扔到了狗屋陪那条高加索犬吗?
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得救了吗?
只是是谁救得他呢?
他为什么没有一丁点的印像。
濮阳倾倾见他睁开双眼,用手怕捂住脸激动的喜极而泣,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却又怕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让他抗拒厌恶。
悻悻的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