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捂住胸口,略微佝偻着背,踉跄着步子走到帝墨宸面前。
看着眼前始终绷着脸,冷酷无情的少年,充血的眼中噙着一丝复杂。
对于帝墨宸,濮阳泽是欣赏的,小小年纪便心思缜密,胸有丘壑,做事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更何况,帝墨宸本就是天之骄子,生来便身份尊贵,如今,更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不靠总统父亲的庇荫,一跃登上金字塔顶端,俯瞰众生,掌控着这个帝国的经济命脉。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人命运,尽在他的掌中,一语定乾坤,一言控生死。
这样的人,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也绝对不能是敌人。
这几年,虽说他与父亲南宫洵不在帝都,可关于帝墨宸的事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因此,他十分清楚不能与他为敌,对于濮阳泽来说,他与帝墨宸之间永远都不存在利益冲突,所以,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甚好。
而他也一直勒令手下的人,不要去招惹帝墨宸,‘宁惹富商名流,不惹撒旦帝墨宸’,这句话他也一直让手底下的人牢记在心,从不敢忘却!
但是,濮阳泽怎么也没想到,南宫家金樽玉喙的小公主,与帝墨宸竟然有如此深的渊源。
他与帝墨宸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却不想到头来,是他自己棋差一招,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还连累了他的母亲。
一棋落错,满盘皆输。
喉咙间血气翻涌,濮阳泽低头吐了口血水,拇指用力的从唇上划过,擦掉嘴角的血迹,充血的眸子看着帝墨宸打着商量。
“帝少,一定要赶尽杀绝吗?我向你承诺,只要你放了我们母子,有生之年,我与母亲决不再踏进帝国境内半步,如何?”
“呵!放过你,不可能!惹了我,还妄想着全身而退,简直痴人说梦!”
冷哼一声,帝墨宸抬脚用力的踹向濮阳泽的小腹。
“唔!”腹部钻心的疼痛,让濮阳泽闷哼一声,躬着身子浑身冷汗直流,就连牙齿都在发颤。
“呵!”濮阳泽冷笑一声,见协商无望,也不在与帝墨宸多费口舌。
用力的啐了口口水,濮阳泽抬头,猩红的眸子直视帝墨宸,黑眸中泛着阴戾的光芒,狰狞扭曲的面庞配合着他唇角那一丝阴诡的弧度,让他看上去犹如炼狱爬出的嗜血恶魔,十分的可怖。
右手不动声色的放在腰间,“帝少,我本不想与你为敌,奈何你偏偏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着迅速的拿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直指帝墨宸,快速的上膛扣动扳机,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脆利落。
“砰——”子弹脱离枪口,向帝墨宸飞射而去。
濮阳泽充血的眸子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整个人兴奋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沉浸在即将杀死帝墨宸的喜悦中,霎时间,似乎连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