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死了没有!”帝墨宸墨眸淡淡的扫了眼前方,冷漠到。
随着帝墨宸的话音落下,远处半晌都没有动静的深坑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帝云见状,刚要迈步走向帝墨宸,便被少年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迈出的脚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吞了吞口水,求生欲极强的帝云十分果断的选择迈步前行,在行至帝墨宸身边时,脸上挂着狗腿十足的笑容,“少爷,我去看看诱饵有没有事。”
“嗯。”帝墨宸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率先迈出步子。
深坑中的巫荀强忍着周身钻心裂肺的疼痛,双手撑着身子艰难的从地上坐起。
周围浓烟滚滚,全身都被覆盖住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头发凌乱,上面还沾着一些已经枯腐的树叶渣子,脸上布满污垢,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只余一双赤红的血瞳。
周身布满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占满了尘土和细碎的石渣,鲜红的血液自伤口处汨汨流出,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巫荀身上的中山装已经彻底的报废,变成丝丝缕缕的布条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连重点部位都无法再遮住。
不过好在他鲜血淋淋的身躯沾满了尘土和枯叶腐烂后的汁水,整个人都变得乌漆抹黑的,况且脸上也是黑黢黢的一团,谁也不认识他,倒也不会太过丢人。
巫荀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现状,在心里默默地做着自我催眠。
想他作为巫族的执法长老,何时这般衣不蔽体过,何时这般狼狈过。
今日之辱,简直是他华丽人生中的最大败笔!
“咳咳——噗——”胸腔内沸腾的怒火,以及灰尘夹杂着落叶腐烂的异味涌入鼻尖,让他不适的皱眉,伸出脏兮兮的手捂住月匈口不断地咳嗽着,剧烈的咳嗽牵动着肺部,让本就受到严重损伤的五脏六腑一阵痉挛,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褐色的泥土上开出一朵十分鲜艳的血色花朵。
“嗯哼!”剜心剔骨般的痛楚让巫荀闷哼出声,为了不在帝墨宸面前丢了巫师的骨气,巫荀咬牙忍住身上的剧痛,锋利的牙齿紧紧的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
将两只手放在土坑的边缘上,巫荀吃力的从土坑中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奋力一跃,整个人便站在了平地上。
“噗——”随着他的用力,五脏六腑痛的仿佛要碎裂开来一般,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几乎不着寸缕的身体摇摇欲坠,甩了甩越来越混沌的脑袋,巫荀伸出右手倚在身侧的树干上,弯腰剧烈的咳嗽着。
眼前忽然出现两道阴影,巫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挺直脊背抬眸望向面前面色冷酷的帝墨宸,以及双手插兜笑的流里流气的帝云,还有两人身后双手抱枪满脸警惕的诸多龙卫,嘴边忽然浮现出一抹诡笑,血瞳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帝云右手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狼狈不已的巫荀,咂咂嘴感慨到:“啧啧,命可真硬,这样都还不死,不愧是巫师。”
“呵!我巫族的神奇之处又岂是尔等凡人能够窥探到的。”
巫荀微扬着头,血瞳冷冷的扫了帝云一眼,话语中满是对世俗蝼蚁的不屑一顾。
“哇!尊贵的巫师都不穿衣服的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luo奔,简直不知廉耻,你们巫师都是这么豪迈奔放的吗?怕不是隐居山林久了,变成智障了吧!”
帝云鄙夷的扫了眼不着寸缕的巫荀,嘴巴犹如被点燃的炮仗,霹雳啪啦的说个不停,话音中含着浓浓的不屑。
“你!”被帝云数落的几乎无地自容,巫荀被气的脸色涨红,血瞳愤怒的瞪着他,哆嗦着唇瓣愣是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他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身为巫族地位尊崇的巫师和执法长老,走到哪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耳边,帝云丝毫不知收敛的话语还在不断的响起,无边愤怒夹杂着羞恼充盈整个月匈腔,怒极的他直接咆哮出声:“你找死!!”
说着便抬起掌心,强忍着周身钻心彻骨的痛意,快速的凝聚出一团黑雾打出,望着帝云的眼神冰冷阴翳,仿若看一个死人。
“聒噪!”一直未曾言语的帝墨宸不耐的低斥一声,抬手轻而易举的化解巫荀的攻击,伸手用力的掐住巫荀的脖子,墨眸阴鸷的盯着他血色的瞳孔,沉声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濮阳泽去了哪里!”
“咳咳——”呼吸不畅的巫荀剧烈的咳嗽出声,五脏六腑痛的痉挛,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疼痛,剔骨般的疼痛侵蚀着他的神经,巫荀只觉得肺部的空气即将消失殆尽,“放手,我,我说!”
帝墨宸闻言,立即收手。
得到自由的巫荀背靠着树干吃力的咳嗽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地流出。
冷漠的望着咳个不停的巫荀,帝墨宸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俊脸上满是不耐,抬手看了下腕表,沉声到:“我的耐心有限!”
寒凉刺骨的话音响在耳边,让巫荀的身体一僵,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巫荀站直身子,血瞳看着帝墨宸,那张黑黢黢的脸上带着一抹认真。
“帝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巫族得天独厚,你确定要与我巫族为敌?我族族长已经殒命,少主也命悬一线,就让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让它随风飘逝如何?我以巫族的守护之神起誓,从此以后我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