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内,寂静无声,道台之上,端坐着青阳子和秦潼二人。
秦潼看起来很是年轻,有股天人之息缭绕其身,此时面带微笑,给人以些高深莫测之感。
而青阳子则面色有些铁青,面色阴沉,十分难看,多少年了,没有遇到过这种胆大而肆意妄为之人了。
看着道台下恭敬跪伏的二人,青阳子双眉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道场内其他弟子也是沉默不言,不发一语,今天算是被惊住了,没想到前方那道台下的二人竟然如此勇武卓绝且胆子忒大了,竟然真的敢直闯他们邱离院的山门。
弟子之间虽不敢言语出声,但彼此之间却以眼神交流着些许惊骇和幸灾乐祸,这二人多半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严重违反规定,还差点杀了人,估计不死也得脱成皮了。
唯有潇湘坐在道场的最后一个位置,秀拳紧握,紧张不已,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前方那着黑衣的少年,心里着实担忧,不知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七荒和江杰已经跪在地上好一会儿了,也不敢起身,不敢问话,更不敢抬头,怕被青阳子一眼给瞪死。
又过去了些许时刻,七荒和江杰两人心里更加忐忑。
“这个处罚未免考虑的太久了吧,难道他在想法设法的刁难我们?”七荒心头暗想。
“听说有两个兔崽子擅闯我邱离院,还差点射杀了我徒儿?”
正当众人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道场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声音还在道场外,这道场内却凭空多出一道身影。
这是一位年纪有些偏大的人,方眉怒目,发丝带着些许灰白,头插一根破损的木灵簪,看起来很有些年月了,他一身道袍褪去了些许颜色,但还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些许古意,此刻却如一尊怒金刚。
“拜见师伯!”
道场内所有第子纷纷起身拜礼。
“都坐下吧。”古霖一摆手,随即目光便落到跪倒在地的二人。
“就是你们两个?”古霖声音有些冷,那不苟言笑满是褶子的脸上,严肃的有些吓人。
见到这般质问的架势,青阳子顿时有些头疼。
“师兄勿怒,过来一坐。”青阳子随手一挥,虚空生道台,毕竟是青阳子的道台,古霖也不得不给这师弟几分面子,端坐于道台之上。
三尊问审。
“你二人可知罪?”秦潼面容严肃,厉声喝问。
“任凭责罚。”
二人应答。
“且慢。”古霖扫了一眼台下二人,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秦潼,淡淡道:“道兄这是要反客为主,行越俎代庖之事吗?”
“道兄严重了。”秦潼不动声色道:“此二人行为乖张,行事跋扈,不可轻饶。”
“道兄此言倒算公正。”古霖点点头道:“此等大罪,若不严肃处理,以后这学院内,还不得乱了章法?”
“说,你二人为何擅闯邱离院。”秦潼喝问。
七荒抬起头,目光正对台上三尊,此时秦潼不着痕迹,打了个眼色。
“此次前来只为一件事。”七荒声色沉稳,不急不缓。
“说吧。”青阳子开口,压制住些许怒意,同时心里也颇为好奇。
“我只为她而来。”七荒回答,回头一望,正好看到潇湘也关注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潇湘?”青阳子眉头一皱。
“不错。”
“为她而来?所为何故?”青阳子再问。
“我怕你们为难她。”
……
全场寂静。
片刻后,道场内有些弟子神色激愤,更有弟子义愤填膺:“我们院里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就是……你们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真是狂妄,在炼药系的时候也就算了,此刻竟然追到我们邱离院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以为自己是至尊吗?竟敢如此猖狂行事?”
台上三尊未发话,台下弟子却炸了窝,直言二人太过猖狂,竟然从炼药堂追到了他们邱离院,是可忍孰不可忍,定要严惩不贷,不能轻饶。
潇湘再也坐不住,跑到台下,跪在七荒身旁,向师尊求情。
“这丫头是我门下,轮不到旁人过问吧。”青阳子面无表情。
“我容不得她受委屈,想确保她无恙。”七荒言无畏惧。
七荒此言一出,道场内的弟子再度炸了窝,纷纷指责七荒狂妄。
“这家伙还真敢说呀。”修云坐在前半场,心头不知是佩服还是替七荒悲哀,敢对他们师尊如此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青阳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你的意思是这丫头犯了错,我无权处罚她?”
“前辈贵为师长,德高望重,宽和亲厚,自是不会为难门下弟子,只是我观这邱离院的师兄们似乎对潇湘有些怨气,先前我又与几位师兄发生了冲突,我怕他们会再度为难这么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
道场内的弟子们第三次炸了窝,尤其是那几个被整的够呛的人,此时更是愤懑不已,嚷嚷了起来。
面对群情激愤,七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潇湘,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他们了?惹来如此大的怨气?”
潇湘红了红脸,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你别怕,既然我来了,肯定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
七荒的话顿时让潇湘的心里觉得无比温暖,或许从小到大,也没有一个人会像旁边的这个男人这般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