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19
云城医院重症病房内。
一抹漆黑的颀长身影,不顾两个保镖的阻拦,忿然闯进了房内,冲着躺在床上看似苍白僵硬的身躯,无声地笑……
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猖狂、几分兴奋,讥嘲地说:“洛天齐,你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真令我失望呀!啧啧啧,好可惜,今天即将上演的那出好戏,你居然看不到了……”
婀娜的身躯往前走了几步,将可怖的黑影投在他的床前,缓缓俯下身子,笑意变得狠厉,低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的儿子,就快要死了!”
猛然从床上直起的身体,吓得床前的黑影骤然一惊,后退两步,缩紧的瞳孔里映出他因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然而,毫不退却,毫不畏惧,迅速反应过来的颀长黑影扫了一眼床上的挂钟,满意地说:“真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疾风一般探过来的长臂像铁钳一般掐住了她的喉咙,怒吼:“说,涵风现在在哪里,他在哪里?”
然而,那张扭曲的脸,却只是笑,抑制不住般疯狂地笑……
被笑声逼得逐渐颤抖的挺直身体,突然狠狠地松了手,转身朝门口的两人嘶吼:“还不快去联系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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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仓库。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过后,仓库外面终于传来人声,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通过扩音器散发警告:“里面的人听清楚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放掉人质,出门投降,否则的话,警队将采取强硬措施……”
语气凌厉,掷地有声,且反复重申,那声音犹如魔咒一般,一层层荡漾在室内密闭的空气中,搅得人头晕目眩,终于引起了室内众位年轻人的恐慌。
其中一名瘦高个,屈身匍匐到正顾自闭目屏息,将仓库外头的挑衅置若罔闻的青宴身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宴哥,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们兄弟几个,虽然吃的是江湖饭,但是这样公然跟警察作对,实在是犯不着啊,他们人多势众……”
徒然睁开的通红双目吓得瘦高个一下跌倒在地,再也出不了声。
脸色铁青的青宴此时已走到门边,面朝外头高声吼道:“不想白姝安死的话,就叫洛涵风进来!”
显然他已经识破了警队声东击西的策略,知道此刻门外必然守着不少人,之前的虚张声势,就是为了涣散他的人心,继而可趁机发动攻击。
果然,不过片刻时间,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叔,是我,你开门吧!”声音冷静沉着,淡然而起,完全不像是前来交换人质的。
青宴警觉地扫了一下四围,当即安排两人抓起了白姝安,立在仓库中央,再命令两人在其身后作为掩护,自己则屹然立于楼梯中央,余下的两人前去开门。
不一会儿,大门被徐徐打开,随着一束刺目的白光铺进房内的,正是那个身形高大的俊朗身影。
白姝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那团氤氲的白光里缓缓走来,沁蓝的衬衣像是被碧海晕染了一般,莫名地便让她感到安心……
每走一步,那张俊逸的面容便跟着清晰一分;每走一步,那熟悉的奇异木香便跟着浓烈一分,一点点,一寸寸,直至将她清冷颤栗的心紧紧地包围,在梦里丢失了彼此的两个人,曾经相隔天涯的两个人,历经无数世事变迁,终是再次相逢……
四目相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竟颤动着难言的光泽,无需多说一句话,她像是已全部地会意了一般,只冲着他淡淡而笑。
此时,青宴的目光突地扫过门外重叠交错的黑影,又回头望了望二楼窗口处不时闪动的光影,突然大笑起来,用他那浑厚的嗓音朝洛涵风吼道:“你让那些警察省省心吧!”挥手指了指仓库内堆积如山的大木箱,“这里面都是炸药,只需一点点火苗,你和我,我们大家都会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室内众人都悚然一惊,门口的两人最先反应过来,甩开大门就往外冲;那两个原本抓住了白姝安,并用枪口顶着她脖子的黑衣青年,也如鸟兽一般,撒了手,飞窜出房间;而楼梯上的两人几乎是以连滚带爬的方式,一瞬间便消失在门口。
很快,仓库内便只剩了青宴,洛涵风和白姝安三个人。
青宴居高临下,缓缓地抬起了手,将冷硬的枪口对准了洛涵风的胸口。
洛涵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像是视而不见一般,只径直走过去,将倒在地上的白姝安轻轻扶起来,解除她手脚的束缚,仔细地整理好凌乱的发,再抬手,认真地抹去她脸颊上遗留的灰尘。
极其淡定地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转头,将身体挡在白姝安的前面,对青宴说道:“青叔……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样。八年了,这八年来,你一定忍得很幸苦吧?”
语气虽然轻松,可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已然凝起了冰霜,冷冷地盯着站在楼梯中央的青宴。
“原来你已经想起来了。”青宴冷笑一声,直了直手臂,再次瞄准,“这样也好,你们死也死得明白了。真没想到,过了16年,你们两个,居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白姝安已从两人的对话中反映过来,脸色变得煞白,发怒的身体突然往前逼近,被洛涵风一把拽住。
他将白姝安死死地揽在怀里,仰头望着青宴,故作不解地问:“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瞑目,在我死之前,只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