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心想再说下去就该被他问出来了。
我把手机还给音音,他接过手机,然后靠进了我怀里。
对啊,音音之前检查过花篮,那必然会发现花篮底座是打开的,毫无疑问里面藏了东西。所以我开始无法判断繁盛的话是真是假,也许音音告诉他的是实话,而繁盛这样说只是为了先安抚我,但他一定摸不透,所以静待我下一步行动。
他一定怀疑妞妞没有死,却又找不到线索,所以他才这样盯着我。音音已经背叛过我太多次,我有理由认为他的反思以及转变都是一个局。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已经上了当,至少我告诉音音我可能会走,但这样也无妨,繁盛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这次既然已经拿到手机,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无所谓繁盛这次知不知道。我可以送音音到学校,然后在学校随便找个洗手间给韩千树打电话。贵族学校可不是繁盛能监听到的,在那里我是自由的。
繁盛一个人在家喝红酒,显然今天要在家睡。我和音音一起去找他,我问他,“晚饭吃了么?”
“吃了。”他放下酒杯,靠到椅背上,笑着朝我张开手臂,“过来。”
“干什么?”我知道他是要抱我,可我不想被也抱。
“抱抱你赔礼道歉。”
“不用了。”我坐下来,吩咐管家,“给我拿只酒杯。”
“你喝酒不会难受?”
“喝点红酒还挺舒服的。”和当初生完音音一样,生完妞妞之后,我又开始痛经。我起先是吃止痛片,后来喝几杯红酒发现效果不错,就一直喝了。
“那就好,不过这瓶我冰过,让他们给你换一瓶。”
“好。”
管家和女佣拿来了红酒和牛奶,音音捧着牛奶喝,一边给繁盛讲今天的趣事,繁盛一边听一边笑,但我可以确定他听到amelie在音音头上扎鞭子化红脸蛋绝对不开心。
后来音音困了,我正要起身,繁盛已经提前站起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去给他讲故事,你累一天了,坐在这歇着。”
他俩绝对有话要说,但他的态度不容置喙,我只好点头。他俩走后,我找了本书看,却怎么都看不进去,心里非常担心。从事情本身来说,我不怕音音出卖我,但从感情上,我很怕,非常怕。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站在繁盛那一边,我没有打过他,韩千树没有欺负过他,他为什么要不惜一切地站到那边?是因为我太容易原谅他么?
我心慌意乱,直到繁盛回来。
他坐下来,拎走了我的书,笑着问:“想什么呢?”
“想起音音以前每次都站在你那边,心里有点不平衡。”
繁盛笑了起来,把椅子拉到我身边,坐上去,身体靠上椅背,手握住我的手,眯起了眼睛,“他昨天跟我说,你给他讲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嗯,他问我的。”
“他问我是不是常常用那种手段控制别人。”
“你的手段不止这个吧。”
“当然了,但只要是一个领导者,都或多或少地会这个手段。”他闭着眼睛说:“其实想想谁没有呢?只是有些人没有被驱策着去杀人放火罢了,我希望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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