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棠知道苏决这么问就是怀疑她的身份,但她除了女扮男,真没抱着坏心眼接近他。
所以实话实说,“从君上安排我为诱饵,我心中就提起了一万分的精神,这人要杀我,那我必是拼劲了全力也要保命的,当时情急手里有什么就上了什么。
我知道我这个不会武的挺废柴的,要是稍有武力,当时就可以将他拿下了。”
那身负重伤被按压在地的人气得眉目狰狞,败在一个死太监的手里,他耻辱!
尤其这太监的语气听起来就特别气人!
棣棠就是喜欢这种把人气疯,没办法回击的样子。
她稍有一点儿的情绪外泄,便感觉到那上首之座的苏决那凌冽审视的眸光。
她收敛,低头。
这家伙怎么总盯着她!比狗还精!
苏决心中断定,她的身份暂且不提,一个不会武之人,在当时那等境况,还能全身而退,头脑必然冷静沉着。
在关键时刻一击即中。
惯会伪装么。
他嘴角微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着,他挥手让人将底下那侍卫带走关押起来。
棣棠还真是没想到这人还会夸人,但是这么过来一趟,也不是对质什么的,就随便解释了那么一下,就这么简单吗?
但苏决没让她退下,那么,没那么简单吧。
其他人等都退了出去,门被关上。
棣棠见此,诧异,“君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决眸光凛凛,“你一女子扮成太监进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
棣棠没想到他突然这么直接地问了。
这虽然是事实,但她暴露得太快了!
“君上,是不是哪儿有些误会?我虽长得……”
“孤还不瞎。”
“……”
苏决继续放锤,“况且桑太医已经顺便帮你把过脉了。”
棣棠恍然,那太医还挺会声东击西的?
不过今夜扮作女装的时候,她就知道风险之高,但凡没瞎也不会将她再认作男子了。
这是苏决早就设下的陷阱,此刻正式拆穿。
“我承认我是女子,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也想问你,你今夜将我作饵为的是试探我,可我不是那派的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他们杀了,你本也是无所谓的么?
不过是一条人命么?”
她从来不对旁人抱有任何的要对她生命负责的期望。
只是此刻这个身份,希望这么问了,能让高高在上的君王有一分的怜悯。
怜悯她这个卑微身份之人。
她只将此当作后面解释欺君之罪而赢取的一点机会。
苏决并没有一丝犹疑地说道:“不会,不远处有弓箭手,他们拥有最好的箭法,你不会死。”
不死重伤也没关系是吧!
布局成这样,大雨雷天的也不怕劈死啊。
棣棠压了压心底的火气,开始了伪装表演,“我自是相信君上的,只是只有经历过这种生死时刻,才大约能够懂得自己那心底的后怕。
就一如初见你的那一夜,你如英勇高大的战神一般出现,那把长剑朝我咽喉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