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恼什么。”秦无色伸手过去,瞅他脸上花了一道的红,还蛮好看,几乎还有些不舍帮他拭去。

她手还顿在那儿,他便毫不客气的将她袖袂拽过来在脸上一揩,美眸绞了她一眼,见她怔傻住,他竟有些开心,轻笑说:“反正你这袍子也不差这点脏了。”

秦无色斜了一眼染了血迹的袖袍,再睨了他一眼,他模样其实属于最正儿八经的那种美男,有些柔美,却不会像华莲那么过分,眉宇间还带点儿雅致的男儿气,小下巴却是着实钩的人心都化了的疼,尤其一头雪色华发,让他犹在冰雪之中,美的清冷。

“你笑起来比平时漂亮的多。”她直语道,平时他若笑,大多是嗤笑讥笑嘲笑,这刻不同,他笑的有些温柔,有些……美轮美奂。

他脸色突地一僵,蹙眉道:“别说我漂亮。”

她挑起眉,漫不经心的说:“行,我说你漂亮你反感么,玄锼的闵的縩文憔涂心极了。?

“不是一回事。”他语气变冷,也都忘了要将她扔出去那一着了,修长手指紧紧一攥,剜了她一眼:“我就是不待见你口中的漂亮,这句话,你留着跟华莲说,最恶心你这种随意出口调戏的嘴脸,你以为谁都稀罕当你的玩物么?”

她一时语塞,这都什么,一句漂亮都扯上调戏了,突的她想起个事儿来,手往袖下摸索去。

他侧过脸不看她,声线放低了,像是自言自语:“你这样对华莲,是喜欢他么,我……我倒是不关心你这种人喜欢谁,只是,只是你不是喜欢流沄么?还是……你已经不喜欢他了?呵……我就说,你这种德行的人,心变的比天气还快。”

他刚抬眸,就见一块玉玦在他眼皮子底下摇晃,那玉玦系着的穗子在她手中,就放在他眼前左右摆荡,那形状色泽……他惊了一下,问:“流沄的玉怎会在你手中?”

她心下了然,果真是流沄么,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张贵,她竟然后悔没在他死时掀开他的面皮看一看他生成什么模样。

“流沄呢,你找到他了?”他一手夺过玉玦,眸底闪着神采奕奕的光亮。

秦无色有些为难,当时是御雪从王府中掳走苏红琴,也即是说,害的张贵死的人就是流沄,虽说张贵是因本身体内有毒,遇到他那棘手的毒混合才致命,可怎么说,他也是那个关键。

她到底说不说,想起他这么爆娇,真是一点不值得怜惜,可斜了他一眼,那灼灼的目光又让她蹙眉:“他死了。”

“……”他眸光一滞,浑身一颤的退了半步,不可置信的看她,不过须臾,他又恢复一派凶神恶煞的表情:“秦无色,你心眼未免太小,我有真的扔你出去么,说这种话来吓我?”

“信不信由你。”她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是他害的亲生哥哥丧命,但也不能不告诉他,流沄已死的事实,说不定对他的精神还有些帮助,不至于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不得休歇,他现在还年轻,要是一辈子都这样,早晚精力不济。

他猛的伸手拽住她的手肘,咄咄逼人道:“秦无色,你平日满口胡言我都忍了,这种话岂能乱说?”

“谢谢你这么忍的住。”她蹙眉瞅了一眼他攥住她的手,才抬眸对上他迫人的视线。

“你再不说实话,这次恐怕忍不住!”他狠狠的瞪着她的一双凤目,她一定见过流沄,不然怎会有这样的一块玉玦!

“你发什么疯!”她口吻加重,因感觉到他在她手肘上用的力道,比刚才近胡闹的拉扯要重的多:“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是前些日子有人找来行馆托人将这玉交给你,我怕你受打击一直未说罢了。”

“不可能!”他低吼一声,凑近她的脸,似乎要将她的表情看个一清二楚,不放过一丝变化,突地笑了:“你说他死了,说有人受托将玉拿来给我,我都信,可你说怕我受打击,你担心我,你以为我会信?”

“还是那句,”她动了动胳膊试着挣开他的钳制,说:“信不信由你。”

他愣了一下,不信,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她也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担心自己难受,一万个不信,可却抵不过那么一点点的害怕,一点就能将他所有的信心击的粉碎!

他反手抓住她就往外走,一路说道:“你说的那个给你玉的人,走,去找出来!”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斥道:“你有病么,那么一个普通人,一抓一大把,我连他样貌都记不清了,找个屁!”

“那就一个个找,挨家挨户找,看到他,你总该记得起来,且,他来过行馆不是么,兴许其他人记得住他的样子!”他不死心的说,就算要找一年,两年,他也要找,失去师傅,他除了流沄,再无其他的亲人了……

“行馆又不是只为我们而设的,平日里来拜访的人多不胜数,谁记得住那么个平凡的长相,再说…。你不得留在这儿么,云一天将此处给你住了么,你不想多感受下昔日你娘的居所?”她现在纯属怕他真不死心,因为他似乎认定了她能依稀记住那人长相,后面的日子难不成又变成陪他找这么个不存在的人,那岂不是甩不掉了!

他急着走的脚步,突然停下:“我对爹娘只有很模糊的映像,你说我薄情也好,我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记忆的人产生多大的感情,至多在此缅怀她片刻,也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至于我的身世,零零碎碎我也清楚了,云一天不可能放过我,那又如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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