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离人只触手可及般,星夜迷离。

山上的夜,却是极凉的,玄锶丛缫呀一切准备妥帖,不仅为两人准备了避寒大氅,食物与水也无一遗漏,莫说是玄清后山,就是前山,她也一点不熟,却对玄锏幕拔薹ㄖ绵梗现下是有求于他,他说要她去,她自然得去。

何况……区区几只巨猿罢了,她行了几步,突地侧脸问:“御雪,常年以药为食的猿猴,真会与其他不同么?”

“嘁,”他冷嗤了一声,抬眸觑了一眼星空,美眸霎时一亮,似未曾见过如此美景。

秦无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繁星缀空,着实绮丽,只是她心猛然一跳,不对,这是夜!

她方才怎就忘了已然入夜,以至此刻她才察觉,他还是他,并无变化!

“御……御雪?”她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像是想确定什么。

“做什么?”他垂眸轻飘飘的瞥她一眼,陪她走这一遭,他已是极不舒心。

这个欠揍的模样,错不了,这种倨傲又倔强的眼神儿,只会是御雪的,她惊问:“你的病……好了?”

御雪蹙了蹙眉,白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才有病,还不走,最好天亮就赶回来,治好秦晟煜后,别又来烦……”

他一面叨叨,一面前行,将她远远的抛在身后,秦无色愕然的盯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变成流沄是事实,可究竟好没好,恐怕……。只有玄锊胖道,问他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山路,愈发艰险难行,玄清山本就如同天险难走,前山好歹还有条崎岖道路,这后山却是连路都没有,只能循着感觉走,野草深长,硬是不敢确定脚下的下一步会是什么,为探清路况,不得不更放慢脚步。

她不得不去想,玄锶盟夜里上路是整她的,这么难走的路,夜行岂非更难?

与她不同的是,御雪倒出奇的显得欣喜非常,这后山药草多不胜数,他不时就要低下头去采几株揣进衣襟中,这不,此刻他又停下来,对着一簇小黄花啧啧称奇,本就很慢的脚程,被他这么一弄,便更无进展了。

“我说,你那衣裳里有什么机关么,装这么多?”她其实想问很久了,他几乎将药物随身携带,这一路摘下的草药也都揣进去,哪怕是衣裳再宽敞,他不嫌沉的慌?

“这可是明目黄蒿,此药能祛秽见明,极其罕有,我也只在医书上见过,不摘一株回去太可惜了。”他见着药草的高兴劲头,都懒得与她拌嘴。

“能让瞎子看见东西么?”她挑眉,问。

“倒是不能,不过……。我再研究研究,兴许就能调制出来你说的那种功效。”他动作小心的将黄蒿周围的泥土扒开,连着细小的根茎一同揣入怀中。

秦无色绞他一眼,既是不能,那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拍了拍玉手上沾染的泥土,心满意足的这才又提步往前,只是他这一步下去,就是一声惊呼,惊的秦无色三步并作一步来,伸手极快的将他手腕拉住。

“我……我忘了书上说,这草生悬崖边上了。”他整个身子几乎都悬在山崖外,比起惊慌,他竟是更恼一时间忘了这个。

“作死,我看玄锔本想害死我,大晚上要人出发不说,还带你这么个累赘!”她蹙眉,他轻箄俸茫无借力点也是白搭?

“你……那你放手,自个儿去找他说的那味药去,也省得我再碍你事!”他横她一眼,愠怒道,只是悬空的腿稍微摇曳了一下,脚尖抵在峭壁上一处突起的石块处,待她自己走了,他再上去不迟。

“不识好歹!”她轻斥一声,就他这轻如柳絮的身子,她手上一凝力,只一拉拽,就将他倏地提上来。

来的突然,御雪站定后眸光还迷茫了片刻,尔后嗤她一声:“谁要你救了,烦不烦。”

“你非不识好歹是不是?”秦无色半眯起凤目,她不指望他说声谢谢,但换来这么一句,着实火大!

“难不成谢谢你,你只消自己走便是,那峭壁上有石块可借力,摆脱了你,我也乐的清闲。”他挑眉,睨她一眼,再无奈极了的摇头:“罢了,走,免得你再叨叨说是我误了你的行程。”

“我要是早知道你死不了,也懒得出手!”她蹙紧眉,这后山还不知多少险峻之势,才将将起步他就险些摔下山崖,还不知后来她要救他多少回!

御雪也只是兀自在前走着,听她这一句,怔了一下,眸光微转,那细密修长的睫也似缀了点不可察的笑意般,却是执拗又别扭的咕哝:“死了也不要你救……”

他这声儿极小,她未听着,只再次跟上他的脚步,不忘提醒道:“你慢些,吃了亏还学不乖么!”

“乖字怎么写?”他全然不听她劝告,反而走的愈发快。

他这个举动,惊的秦无色慌忙追上去攥住他后颈处的衣襟往后一带,怒道:“没见过你这么不听劝的,乱跑什么,和我置气跪置气,命是你自己的,也开玩笑?”

“……”他被她攥着衣襟,她知否她力气有多大,他几乎动弹不得,还敢吼他,但可是……他默默的挣扎了一下,语气有些生硬不自然:“知道了,我不跑了不行么,先……先放手。”


状态提示:184 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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