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裼冰白的长指熟稔而悠缓的编着一只花环,他双眼轻轻的阖着,显然这个动作他熟悉到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做的极好,蓦然他侧过脸,半张容颜隐在柔车欠的蒲团之中。..

光线投在他半张容颜上,如泛一层朦胧迷离的光晕,他唇角微微一翘,没有出声,却似是笑了,如染了胭脂的凝红唇畔轻触绣着朵朵绚烂木槿昙花的丝质蒲团婆娑,像是跟虚无的空气,臆想的**交缠着一个带着浅浅笑意**溺的温柔之吻,这样的景象叫一众宫人看得心猿意马,原来当空气也是极幸福的。

须臾闻脚步声,他长睫轻轻一抖,掀开眼帘,眸底一片浓沉幽深的墨蓝色泽,迸出星星点点的怒火,她还是在意那个人,本是希望她来,但此刻却丝毫没有欢喜之意,紧抿的唇,驱散了洒在他脸上融融温煦的光晕,只余阴鸷慑人,“来了”

他的话,让在场数名禁军不禁朝来人看去,看仔细后,想行礼,又觉暗鸦鸦的气氛很是不对,一时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几名宫婢先乱了阵脚,含羞带怯的垂下微红的脸,连声音都娇嗔的像是撒娇,“见过王爷”

秦无色对几名宫婢回以淡淡有礼一笑。

旋即一阵抽气后,几名宫婢的脸儿更红了,低垂的脑袋也不时悄悄看她几眼,她浅笑间带了几分邪气,又不失贵气翩跹,端一副大秦女子魂牵梦萦的好皮相。

“不知王爷此来所为何事”秦晟裼的声线将几名宫婢旖旎的幻想生生掐断,他却仍是风雅闲适的斜靠在塌上,手中动作停了,微微眯着眸子以懒散的视线打量着她。

秦无色环顾一眼周遭情形,啧,连禁军也出动了,他倒反问她所为何事,她也是不紧不慢开口“来找一个人。”

“这个人,对王爷很重要么”秦晟裼挑起长眉,笑浮于唇角不入眸底。

“他是本王的侧妃。”

他神色微微一滞,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折断了花枝,声线仍是优雅中带着清冷无澜,“那本皇子就不知道何来这么一个人了,不过明德王妃就在绮雨宫中,不若将她寻来”

“九殿下。”秦无色出声打断他,带笑的唇依旧风致贵气,“何必浪费时间呢”

“和王爷说的任何一句话,本皇子都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斜斜侧卧,一身华美的缀贝珠月白长袍轻垂及地,外罩一件软烟罗纱,长长拖尾迤逦在花海之上,将这份华丽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眸光始终注视着她,声音很轻,“本皇子觉得你的法子非常不错,如果你假死一次,本皇子亦有办法让你当上九皇妃。”

“显然不可能。”秦无色神情依旧噙着优雅的浅笑,远远看去真是公子白璧无瑕,举世无双,直叫一众宫婢芳心大乱。

“为何”他声音极轻,垂下浓长的睫,掩住眸底的情绪波谲。

“因为本王是男子,只有娶妻一说。”秦无色回望他一眼,不可否认,他有不错的相貌,但他的眼神总是让人慎得慌,太幽深,不同于羽七音他们那种缱绻的情意,而是让人无法参透的一种森冷深邃。

“呵”他低笑几声,嗓音低而滞缓,“那就留下你这张脸罢。”

在秦无色还没细细品味他这句话之前,他广袖漂亮的扬起,飘扬间如回风舞雪,漫不经心的下令,“此人冒充明德王爷欲行谋害之事,拿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完美到找不出一点瑕疵的大秦玉人,能是那么轻易能冒充的么,可秦晟裼言之凿凿,加之江湖中亦传言有易容术一说,他们在思忖须臾后,便听令提剑略有犹豫地向秦无色而去。

宫婢们显然没料到这种景象,个个花容失色不禁惊叫,秦晟裼却是坐回贵妃榻上,悠哉游哉,“小桃子,奉茶来。”

秦无色先只是只守不攻,但显然秦晟裼并没有同她开玩笑,围住她的数名禁军全都不遗余力地想要逮住她,闪避过一道银芒,她转首,“你把华莲怎么样了”

秦晟裼轻抿了一口清茶,长舒一口气,低头轻笑,“说起来,那张脸还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秦无色皱眉,他的话很是耐人寻味,此刻她却无暇多想,手腕微转,银丝蜿蜒破空,如有生命力的银蛇,穿刺过一人的喉结,再疾速以不可思议的诡异蜿蜒,精准无误地刺入另一人,几乎一瞬,十人尽毙。

她长指一拢,银丝浸染鲜血,斜斜如蛇信吐露,汇成一道凌厉银

芒,径直向秦晟裼掠去,他瞳眸微缩,手中琉璃茶盏轻抬。

琉璃盏顿时碎成齑粉,银丝亦如蔫了的蛇落地无声,秦无色眸光浮沉不定,琉璃盏确如预料般破碎,只是不料注入她内力的寒冰玄铁会被拦下而非直取秦晟裼。

这一幕无异于坐实了秦晟裼的话,面对一个欲行谋害的不明身份之人,还余有踌躇之意的其余禁军不再有所顾忌,霎时从秦晟裼身后冲出将秦无色层层包围,饶是秦无色内力再深厚,面对前仆后继的禁军也一时难分难解,恰是此时,一人将拉弓满月,箭矢如风驰电掣直刺向被人墙战术包围的秦无色。

箭破风声,秦晟裼眸光狠狠一震,身形遽然如风转,月白华裳随着他旋身的动作绽成一朵绝美冰莲,抬手倏地将箭矢握在手中。

射箭那人惊愕哑然,他箭术在禁军中数一数二,能在半空中截下他箭矢之人绝对不多,然而这亦不是他惊骇的重点,之所以忌惮,是秦晟裼看他的表情,雪白到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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