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微醉,声线并不高亢,加之此刻乐伶奏的舞曲又风情澎湃,或是觉着这一次秦晟裼未答是缘于没听清,这便清了嗓子喊了一声,“眼前这位便是我御琅第一美男池甄,他家娘子死了足有三年不曾续弦,你们谁想要这个机会的?”

一句话,便让众舞姬顿时停下舞步面面相觑,像是应景,那乐伶亦停止了奏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秦晟裼身上。*s/

秦无色半隐在秦晟裼身后,不由对这御琅太子有些鄙薄,毕竟一句话有无数种说法,逝与死,音近,意境却迥异。

若是此刻是真的池甄在场,听到这话,究竟是会不舒坦还是早已习惯这样口无遮拦的太子?

不过须臾,就有大胆的舞姬走了上前,不等秦晟裼避开,墨澜已抢先一把将一名舞姬推开,笑着探出手去掀秦晟裼的头纱,“这机会本宫可不随意给他人,以池大人的美貌,封为本宫的夫人是绝无问题的,对么……。”

秦晟裼赶紧嫌恶地退开半米,惹得墨澜哈哈大笑,“当真是开不起玩笑。”

他笑了好一阵儿,察觉秦晟裼始终沉默,估摸秦晟裼是真生气了,才止住笑意,一挥手,“你们先退下罢。”

“殿下。”舞姬一声娇嗔唤得千回百转,自然而然地将下巴搭上了墨澜的胸膛,一抬眸,眼神中真是万般不舍。

墨澜也是个颇识情趣之人,一手柔柔抚上舞姬的长发,“本宫跟池大人说的可是国家大事。”

这样,数名舞姬才念念不舍地退了下去,墨澜这才发觉秦晟裼身后还有个秦无色,不由多打量了几眼,“怎么,最近爱上戴面纱了,连个婢女也要戴着,我瞅着这丫头不像是莺歌,这眼睛……”

他揉了揉已醉到微红的眼,仔细瞅着秦无色那双幽紫的眸,于此,秦无色亦回打量着他,眼睛挺大的,鼻子也算挺拔,五官生的绝对周正,只是凑起来却不够惊艳人眼的一个男人。

“殿下不是有要事相商么?”

秦无色本以为秦晟裼一开口便会被识破身份,却在此刻不由怔愣,他本受伤声线微弱,眼前更是虚弱到气息游丝一般,你只觉得他声线温和虚弱,嗓音却辨不太清。

“你这是怎么了,本宫已听人说你一来就浑身是血。”墨澜此时的眸光才不再浑噩,透出一点亮光来,瞬时给人感觉就精明清醒起来般。

看来那些侍卫们将事实夸大着讲给了墨澜,那明明是一脸的血,硬说成了浑身是血。

正愁着秦晟裼该如何回应,却闻他仍是游丝羸弱的声线,“殿下心里没数么?”

墨澜顿时剑眉一拧,随即却笑道,“不过落难凤凰,本宫还不信抓不住她,你先养着伤,过几日本宫再拨一队人马给你,切不可再让本宫失望。”

“好,只是如今已不知她去向。”秦晟裼轻应一声,在脑海中仅有的一些关于池甄的说法中,他是个清高傲骨之人,能跟墨澜走得近,源于其父乃太傅,其妻又是郡主,两人也算是一同长大的童伴了。

听他这话,秦晟裼心中已有几分定论,池甄必在昨夜围追秦无色人马中。

“呵……那还不简单,待本宫去见了国师问问就知晓,她四处躲着,难不成秦晟裼还能不跟本宫见上一面么?”墨澜说得自信满满,更是对秦晟裼的身份不疑有他。

秦无色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头绪两人像是在说自己,却又不能完全理清。

之后半晌没人再说话,许久,秦晟裼才开口,“殿下还有事么?”

“有……”墨澜笑着又虚张声势地伸出手像是欲摘去他的头纱,却知晓池甄的性子冷,并未真的动作,只是看他那避讳的动作便笑得更欢,“本宫不记得你有个紫眼睛的婢女……。”

秦无色当即心中一紧,只怕是他并未醉几分亦不傻,早已看出端倪,气氛正紧张时,墨澜却又是噗嗤一笑,“这雉国的风水着实养人,本宫瞧着那南陵河畔边上的姑娘一个个娇滴滴的,看来你也是开了窍。”

“殿下多想了,我一生只娶一个女子。”秦晟裼始终虚弱的声线却是一成不变的清淡,说得分外坚定,“殿下若无他事,微臣以为最好立刻启程去找国师。”

“本宫醉了呀。”墨澜只愣了一下便忙扶住额头似昏沉不已,这话却竟像是小孩跟大人说谎想要不去学堂般,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敬畏。

见秦晟裼又不说话,他又揉起眉心,“再者说,这天色也快晚了对么?”

秦晟裼抿着唇,早闻墨澜是个纵情声色之人,这么想来,方才将屏退一众舞姬,他估摸今夜里也不想赶路。

但他若不速离这家酒楼,真正的池甄怕是不久就要到了,而他,玩味正浓。

是以久久不再说话,真让墨澜以为他铁了心要马上与玄飏会和,心中虽不情愿,亦只能嘀咕着,“行行行,国事为重,你跟你爹真真是一个德行,久未见国师,总要待本宫去换身装束吧。”

墨澜见着秦晟裼惜字如金的姿态,不由撇了下嘴角,一挥袖袂,“成,我这身行头也算得体了,走吧,池大人?”

眼见他步履带着微醉的虚浮往门处走,秦无色不由攥了一下秦晟裼的袖袂,秦晟裼扭过头来,低声,“没事。”

墨澜说就即刻启程,实则待人马真的出城时天色早已暗了,两辆马车在南陵的街道缓缓行驶着,前面那辆鎏金的是墨澜的座驾,后面紧跟的一辆乌木镂纹的便是池甄的。

池甄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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