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窗帘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曳着,夕阳的金色余晖斜斜的透过白纱窗帘投在室内的地板上,金黄澄澈如金,泛起一片温暖的暖色调。
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药水味。
娃娃脸容安静如水,静静的抱着双膝窝连接着房间的露天阳台上的藤椅上,背靠着柔软的靠垫,半眯着幽冷的黑瞳定定的看着被夕阳余晖挥洒得金色波光粼粼的海面,身边小桌子上的红茶早已经冰凉,而那盛在小巧的白色瓷碟里的三角形抹茶巧克力蛋糕,外层的奶油都有些消融了,似乎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样。
“累死我了……总算搞定了……连续换血跟换骨髓这种事情真不是人做的!”鬼医路易苦着脸,一手撑着腰一手推开门走了进来,消毒帽,消毒口罩,消毒手套早已经消失不见,身上的淡蓝色消毒衣也换上了标志性的一尘不染的医生白袍。
长长的睫羽眨了眨,娃娃转过头去,微微一笑,“手术做完了?”
“嗯,总算是完美的完成了初步的资料了。”他冲她邪邪一笑,径直从白袍口袋中取出一个塑料小药瓶抛给她,“你要的东西,每天一颗就可以了。”
“谢了。”她莞尔一笑,半敛起睫羽,黑瞳之中漫过雪色凉意,轻轻的攥紧了手中的药瓶。
“他们大概会在今晚十一点左右醒过来,你今晚是继续留在这里过夜等他们醒过来,还是我送你回阎家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过来看他们?”扫了一眼小桌子上凉掉的红茶与蛋糕,他扯了扯薄唇,算是接受了她的道谢,懒洋洋的将小桌子搬开,拖过一张藤椅与她并肩而坐。
“不用了,我今晚还是在这里过夜。”她瞥了他嘴角隐晦的怜惜弧度,瞳孔深处,终于是泛过一丝暖意,“路易,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被他打倒,而且,这种日子也不会长久了,不是么?”
他一愣,随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嘴角邪魅的勾起,“的确是。”
她是他见过的,大人势在必得的清冷如天山雪莲一样的暮颜,还有红颜薄命的尊家当家主母尊无双之外,最坚强而聪明又美丽强大的女人。
遗憾的是,阎傲那个混蛋身在福中不知福。哎,真是令人妒忌。
什么时候,他也能找到这么一个女人就好了。
再次瞟了他一眼,牵了牵粉唇,娃娃将目光专注的投在手中的药瓶上,半响,漾出一丝清冽如雪水般的笑痕,扭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药片,看向鬼医路易,“路易,把那杯红茶给我。”
“……红茶已经凉了哦。”眼神闪了闪,邪魅俊脸上浮现不赞同,但他还是伸手将那杯凉掉的红茶拿过来递给了她,“少喝点,会对胃不好。”
“我的胃可没有那么弱。”她弯了弯粉唇,将药片送进嘴里,然后一口冷掉的红茶送下喉咙。
“真苦……”她轻声呢喃,微微的闭了闭眼睛,眼角隐约有水光隐现。
“人生,总是苦尽甘来的。”鬼医路易意味深长的轻轻的哼了声,不再开口。
时间在呼吸之间飞快的溜走,晚上十一点很快就来临。
“娃娃,认真点……他们醒了会有专人通知我们的……”鬼医路易无力地撑着额头,受不了地瞪着手指捻着一枚黑子,却心不在焉的不时抬头瞄瞄墙上的挂钟忘了下子的人,饶了他吧,明明是她找他下围棋打发时间的,现在却变成了他不断的催促她下子!
“……路易,我也觉得,你直接认输比较好,现在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娃娃也是一脸的郁卒,无奈的将手中的黑子再次下到棋盘上,再次吃掉七八枚白子——木质棋盘上,黑子大杀四方,密密麻麻,白子凋零得不成样子,胜败一早就已经注定。
她都后悔跟他约定不限时间了,他死死的拖着不认输,不,是耍赖着不认输,怪不了她走神啊。
“哼,不行,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绝对不服输!”他挑高半边俊眉,轻哼。
“你手上都已经快没白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娃娃翻起了白眼。
“换个玩法,速战速决,反正他们又还没醒,时间多到无聊不是?”
“那你想换个什么样的玩法?”无力。
“五子棋!”他邪恶的兴高采烈的放下一个白子,五枚白色棋子斜着连成一条直线,“谁的棋子消去得最快谁就赢!”
“路易,能不能让我掐死你?”娃娃嘴角直抽搐,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五子棋?谁最先消去全部的棋子谁就赢?他大少爷还在棋盘上的棋子就剩下那个十几个了……她还密密麻麻的五六十个……想赢,也不能这么无耻吧?
“路易少爷,娃娃小姐,夜殇先生跟阎傲先生醒了。”负责照看夜殇与阎傲的从帝家【除了夜殇与路易之外没人知道】特派而来的女助手,恰在这时匆匆推开书房的门,打断两人之间的五子棋对弈。
两人的眼神脸色同时一震。
“知道了。”
很有默契的身体同时蹿起,两人迅速直奔临时布置好的特殊病房。
……
夜殇是最先醒过来的。
睫毛颤动,睁开一双略带迷离的清冷神秘莫测黑眸,他静静地看着头顶上的白色天花板,嘴角慢慢的爬上一缕淡淡的喜悦笑容。
从病情恶化之后,他从来都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身体充满了活力。
虽然还有点虚软的感觉,但是比起以前那种沉重坚硬的感觉已经好上了太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