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也就是五秒钟的事情,我感觉很丑很丑的那个大脑袋便顺着光柱直冲过来了!
我咬着牙不被它的模样吓软,在它的翅膀张开、刚刚插入飘悠的钢丝绳和绷直的树根链之间的那一刻、慌忙把手电给关上了!
这下,充满干劲的大鸟瞬间丧失了目标,它扑扇了几下翅膀想收住往前冲的趋势,果然如我所料的把柔软又结实的钢丝绳缠在它翅膀上了!
它的力量带着我和怪人一个90度大晃动,我脑袋在冰壁上重重的磕了个大包包,然后赶紧用双腿盘住怪人的前胸,扶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稳住身形,再次把手电打开——
这一次,我的光束照到了另一个方向,不断晃荡之间,我感觉耗子的冰棺正在慢慢的跟随大鸟的挣扎调整着角度,然后第二只大鸟直接朝着我的位置就扑了过来,我这会儿神勇无比的连眼睛都不眨了,我觉得我是个海洋中的假冒交警,我在那鸟儿马上贴近我的时候,把光束又打向了下方。
那只傻鸟一个急转弯,头撞向耗子的冰棺,尾巴打在我的正前方,力量分散开来,正好给上面那一只的晃动提供了一个轻柔的方向。就如同轻弹一下风中乱颤的树枝似的,反作用力在下一个瞬间就把耗子的冰棺彻底推了出来!
我滴个神啊,终于解脱了!当我们终于在大帽子的带领、还有第一只倒霉大鸟的拖拽下开始晃晃悠悠的上浮之时,方块中为数不多的空气已经被消耗了一半,而冰棺的浮力比我所在的方块要大一些,耗子居然后来居上,飘乎着浮到了我们的斜上方去了!
他的情况还好,他很聪明的把伸进来的绳头缠在了工具箱上,这样箱子紧绷在棺材顶,可以保证钢丝绳对冰棺的固定、也可以堵住弹孔渗进来的水流。他晃了晃被甩的七荤八素的脑袋,朝我竖了个大拇指,还抛了个让我哭笑不得的飞吻。
他一离开我们的下方,我就发现刚刚还凶猛向内灌水的几个洞口,居然如此之快的渐渐闭合起来,东王公的冰山领地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秩序!
我们在重蹈的某些先人的覆辙,而若干年后,还会有后人来继续这个循环的。
大帽子少了一个边角,我们这边多加了一个重量,还有个傻鸟扑扇着一只翅膀想赶紧逃离,这使得我们在上浮的过程中摇摆的非常非常厉害,我严重担心在大家没到达海面以前,帽子就要被翻过来了!
我们一圈一圈的在海洋中旋转着,上方的光线隐隐的把这片海洋照射成了浅海特有的湛蓝色。我如同做梦一样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我飘在分不清是天空还是海洋的无限蔚蓝中,我抱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男人的脖子,我身边环绕着被冰封起来的同伴、游动的鲸鱼和飞鸟,还有那一双世界守护神的巨大双眸。
时光好像倒回了我从虞渊跳下的瞬间,我又一次在这位龙伯人波澜不惊的注目中,向着外面的太阳靠近了。我心里交杂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却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我甚至莫名其妙的满心怜悯,我直觉的认为她是厚朴的、永恒的。她如同之前那一次、如同千万年来的每一次一样,看着人们的经过,默不作声的等待着、观察着,然后回归她的深海。
蓝色越来越浅,这一天是夏至日,是太阳最最眷顾北极的一天,而命运也如此仁慈的眷顾了我们的小队。
阳光被海面上的一块块浮冰分隔的支离破碎,我看到上层的鱼群被大帽子冲散,形成了一个圆环包围着我们,我看到好奇的两只海豹用身体顶了顶快被我玩儿死了的大鸟。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巨大的帽子尖儿顶上了融化中的一块冰面,来自海下的这么一座怪塔很突兀的冲破了北极夏季的好时光,冒出水面,赫然矗立在惊吓的四处逃窜的海豹群面前了。
我趴在怪人耳边,静静的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心与平和,我迎着穿透过冰层的金色光线,边咧嘴笑着,边哭了个天昏地暗。
催更的同学们知道我每天的深夜有多努力吗?你造吗你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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