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边听到了含糊不清的声声呢喃,白管鱼哨里奇怪的声响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突然响起,一圈一圈在底层的架空柱子间产生了回音,让我根本就辨别不出左丘先生到底是藏在哪里!
而那个我们听不懂的鱼哨,在无支祁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将军对士兵下了一道命令一样,我眼看着那个刚刚被我伤害、又即将要伤害到邱善的白毛怪物怔怔的转过身去,也不顾肩上的那根骨头了,一头扎回水里,完全不迸溅出任何水花来的就游走了。
我心里反而忐忑的要命,原来那根大宝贝白管鱼哨,是来召唤无支祁的?
可是左丘身为一条演化失败的鲛人,他把无支祁叫过去是要干嘛!
我跟邱善像是刚刚捡回一条命一样相视一眼松了口气,突然“呯”的一声又让我差点没扶稳柱子,这海螺之中哪里来的枪响???
“小卷毛怎么了?”
邱善一下提醒了我,即使在南海里也会随身带着枪支的人,当然是卷毛船长,他刚刚又是对着什么东西扣动了他水下步枪的扳机?!
“枪响在门前。”邱善略一沉吟,把身体探出了架空柱子群,“既然他还在开枪,说明那几个人也问题不大吧,这枪响就跟信号弹差不多,我们可以去那边集合了!”
邱善抱着我往下跳的角度跟怪人李副官他们不同,现在那扇沉重又高大的墓碑似的大门还需要从水里游出去一段才能看的清楚,可是我强打起精神来刚刚踩在软绵绵里游出去三四米,我就感觉到心头一阵发堵——
原来那扇墓碑似的大门之所以如此厚重、如此格格不入,因为它根本就是一整块巨大的黑曜石。
我从侧面看到的黑曜石之上刻画的图案,就是那枚圆形中镶嵌着倒三角的女性东王公标志。
现在,上面像是吸饱了谁的鲜血,它散发出来一种瑰丽的红,我觉得,当我抵达了那扇墓碑大门的下方之时,它似乎就该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