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这样深刻地评价着五月,但唐糖糖似乎完全没有被我的评价影响,五月来的时候,她便两眼发亮,冲上去拉着五月的小手问个不停。
五月这个小恶魔偏偏偶尔只对我发作一下,对旁人乖巧得很,也不问太稀奇古怪的问题让人难堪,总之她跟杨家上上下下,也跟这个唐糖糖的上上下下谈得很来。
很快,阿念和阿忆就把五月当成了亲妹妹一样疼着,一晚上这三个小孩玩得很欢乐。
这个晚饭吃得也没有我想象中死气沉沉,向来话题不多的杨家人,跟唐糖糖和游觅夫妇,话题就变得很多,说来说去都说不完,一餐饭吃依依不舍,难舍难了。
我当然也没有被冷落,只是我完全记不太得我们说了什么。
“对了,阿凝你好像也在s市待了七年吧?”杨慕阳的父亲,杨兆和突然问了句。
“嗯。”杨兆和也是清楚我在风向做事的,突然在饭桌上问出这个问题,是在警告我还屎陀蚊倌兀俊拔抑前在风向传媒当打杂的。”
慕遥坐在我旁边,身子微不可觉地僵了僵,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望向他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微微笑着在听唐糖糖说话,仿佛没听到他大伯的问话一样。
“那这两日如果你得空的话,可以多陪陪糖糖两夫妇。”杨兆和又说了句,随后也不看我了,转头跟慕遥的小姑妈说起话来。
“好的。”我淡淡应了句,望了望杨慕阳,这个反应好像很平静,是他跟他老爸说清楚了?
杨慕阳朝我笑了笑,耸耸肩,也没说什么。
尽管满桌子的和谐,我依然觉得有些针对我的怪异,又说不出来什么怪异,不着痕迹地扫了扫满台的人,却什么都没发现。
慕遥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个浅笑风生,谈笑皆鸿儒的模样儿,只是台下握住我的手一直未放,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手心似乎有些微微的汗意,温度暖暖的。
我成到饭局结束,和慕遥送了他表姐一家四口回了酒店房间,唐糖糖似乎有些话要问我,当着慕遥的面却什么都没说。
只问了我明天得不得空,如果得空的话陪他们逛一逛。
我问了慕遥的意思,慕遥也许有些迟疑,当着他表姐面前没表现出来反对的意思。
于是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越好了第二日联系。
随之我便跟慕遥回去,一路上慕遥也什么都不说。
直至就要回到杨家的时候,慕遥将车停在了路边,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一愣,我印象中的慕遥,好像不会这个事儿。
“有些年头了。”慕遥熟练地打着火,熟练地吐着烟圈,隔着烟幕,我觉得我越发看不清他了,看不清的,还包括我两的未来。
“抽多了不好。”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这么句话来。
“只是偶尔抽抽,不碍事的。”慕遥却说,眼神有些飘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归是不好的。”我有些纳闷,想了想,却又似乎管不着这闲事,便不再说这事了,“你表姐,我很早前就见过。”
“拜风向所赐,当年表姐是出了不少名的。”慕遥淡淡地说了句。
我沉默起来,几年前关于唐糖糖的那些私事,并不是风向旗下的公司直接报道出来的,但这确实是跟向太有关系。
不过我那时候还没在风向,具体的事情不算知道太全。只是表哥的遗物中就有那份报道,说唐糖糖在精神病院待过的报道,夹在报道中的支票,是向太给他开的。
其实表哥出事之前,向太就让我去表哥的住处收拾过一回,许多表哥当年跟向太有干系的证据,几乎都被消灭殆尽,但那张支票和报道的备份我却神差鬼错的,一直没交给向太。
当时,也只是存了一份自保的心思,才留下来的。
“哦。”我沉默了许久,没想到什么话好说,便淡淡地应了声。
“我表姐不容易。”慕遥又说了句,“这些年好不容易好了些,我真不希望她现在的平静被打破。”
“游先生对她很好啊!”我笑了笑,能打破他表姐的平静,并非我的能耐。
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陷于局中,就难免会惹上不平静的麻烦。
向生向太如今对唐杨游三家的执着,是我个人之力无法化解的。
“是啊,表姐夫对表姐,挺好的。”慕遥叹了叹气,应了句。
“呵呵。”我尬尴地笑了笑,不知怎样接下话题,慕遥此时已经抽完了一支烟。
他又准备抽第二枝,我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有人说,男人抽烟,要么有瘾,要么心烦意乱。我认识的慕遥,对很多事情就算保持在喜欢的水平上,也不至于会上瘾。
那么,他现在是心烦意乱。
他烦的乱的,应该还刚好是我。
这使得我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慕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成比杨慕阳还要奸诈狡猾,心机算尽的人,你会怎么看我?会不会后悔当初认识了我?”沉默了半响,我忍不住要问。
“那么,你后悔跟我结婚吗?后悔生下五月吗?”慕遥转过头来望着我,定定的。
“我做过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我没有说出来,其实我打心底觉得遇见慕遥,和生下五月,纵然意外,却最是美好。“我妈说,我要是稍微后悔后悔,也不至于一头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