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褒姒问道。
“陪寡人去打猎!”姬宫湦说道,“寡人请赵上卿下了诏书,明日一早辰时,请诸侯在西门外集合,去围场打猎!寡人想你陪着……”他看着褒姒问道,褒姒思忖了片刻,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可是宫里的事情?”
“宫里的事情有什么安排不妥当的,今日能再安排一番吗?只是去一二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姬宫湦看着褒姒说道,口气中带着些撒娇的口气,褒姒歪着头想了一阵,又问道,“怎么忽然想起去围场打猎了?”
“许久不动了,想动一动,更何况没什么法子比打猎更能拉进寡人同诸侯之间的距离的!”姬宫湦说道,他发现自己竟然微微的有点紧张,手心里满是汗水,就像是求爱生怕被拒绝的年轻小伙。
“大王什么在乎自己同诸侯的关系了?”褒姒问道。
“先破后立,如今寡人将能除去的人都除去了,不该是重新建立寡人同诸侯关系的时候了?”姬宫湦反问道,拉着褒姒的胳膊盯着她问道,褒姒微微的皱着眉头,最后点了点头,“嗯,臣妾安排一番。”
姬宫湦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笑了出来。
褒姒看着面前的姬宫湦,想要抿唇笑一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良久她只是说了句,“多谢大王!”
“谢什么?”姬宫湦问道。
“多谢大王昨夜陪着臣妾。”褒姒轻声的说道,她总是想对姬宫湦有所回报,可是什么劲儿都提不起来,从褒家的二十二颗人头落地至今,她连哭都没有哭过,她觉得自己一定很悲伤,可是这种情绪被深深的压在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想起褒珦那种倔强的性子,以站在她对立面的方式这样的保护着她,他一定是很早就想到了,自己的得宠必定会在后宫重重树敌,他唯有做她的敌人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褒姒觉得,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太自私了!
“寡人给褒家留了后,”姬宫湦对褒姒说道。
褒姒猛地一惊,然后看着姬宫湦,“大王说什么?”
“褒珦为寡人留下了你,寡人也该为褒珦做些什么,不是吗?”姬宫湦问道,这话叫褒姒心中一疼,看着姬宫湦几乎哭了出来,泪水都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可是这种情绪却生生的被褒姒给压制了下去,她几乎要哭出来的那一刻,姬宫湦比褒姒还要紧张,他希望她能哭出来,因为哭出来她就能好起来了,可是她对自己的压抑已经到了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了,看着她渐渐的又敛起了那股悲伤的情绪,轻声的向姬宫湦说了句,“多谢大王。”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满是失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的摇摇头。
慢慢来吧,这次伤的太深,凡事不能一蹴而就。
褒姒从床上翻身下来,简单的穿戴了一番之后,站直了身子亲自去为姬宫湦挑选了一身衣物,拿到了床边,“大王,臣妾伺候您更衣?”
姬宫湦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站直了身子,伸开了双臂看着褒姒替他将衣服穿好,满面的笑意,虽然不能一下子就回到过去,可是一点点的,他能感受的到她在回来。只要明日的打猎能让她将心中的郁结发泄出来,他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