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褒姒问道。
“你没有她听话。”楚夫人说道。
“多谢楚夫人指出本宫的不足之处,只是我东宫内务,便是闹翻了天,也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褒姒看着楚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秀秀是东宫的人,她再怎么看她不顺眼也由不得别人前来说三道四,更何况楚夫人这话几句真、几句假,褒姒心中清楚的很,就像是当日大王对自己的种种揣测一般,从结局推过程容易的很,可就是因为这过程推倒的太过顺利,才显得漏洞百出,这话褒姒没有和楚夫人提及,只是伸出手看着门外,“楚夫人请吧?不要叫我叫人来送客!”
“不识好歹!”楚夫人看着褒姒从齿缝里蹦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朝着门外走去了,走到门口忽然停住,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过身来看着褒姒,“你相信我,早晚有一日,这秀秀是要飞上枝头做夫人的!”
“多谢楚夫人提点!”褒姒说道,看着楚夫人越走越远,绷着的神经才整个的松懈下来,然后朝着念儿的房间走去,还未及走进就看见念儿在朝着自己的房间中跑,刚才他就在大殿之后听着楚夫人和褒姒的对话。
“念儿?”褒姒唤了一声。
撒足狂奔的念儿听见母后唤了自己,立刻停下来悻悻的转过脸去看着褒姒,褒姒脚下的速度没什么变化的稳步走到了念儿的房中,将念儿叫了进来,吩咐他,“关上房门!”
念儿扭过头去关上了门,又走过来跪在了褒姒面前,“念儿不是故意偷听楚夫人同母后谈话的,只是……只是念儿见着晨谒散了,想去找娘,才过去的,恰好听见了你们说的那些。”
“你找我是什么事儿?”褒姒微微的点了点头,将地上的念儿拉了起来。
“孩儿今日在朝堂上表现的不好,念儿害怕连累母后,叫父王责骂!”念儿委屈的说道,六岁孩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依偎在褒姒的怀中,“娘……孩儿不想做太子了,做太子压力太大,你做什么,人人都看着,搞得念儿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如今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同你父王在朝堂上争辩了?”褒姒问道。
“没有!”念儿摇了摇头,咬着自己的下唇。
“说实话!”褒姒说道。
念儿低下头去点了点头,“父王问我晋伯启奏说晋国连年灾祸,明年的岁贡可否少进,念儿觉得无妨,便说可以……可赵上卿却提点念儿不可以这么说,念儿又觉得别国从未提过此事,叫晋国开了先河又不好,将孩儿的先前说了一半的话又圆了回来,父王便对孩儿颇为不满,让孩儿不知道就别发表意见。”
“然后呢?”褒姒摸着念儿的头发问道。
“然后……然后又有人启奏说秦兵如今驻扎在秦国同申国的边界上,父王觉得秦兵是要帮宜臼夺取太子之位,便质问秦伯。虢上卿要我说话,我心中惶恐,只顾着想刚才叫父王生气一事,哪里还知道秦伯到底有没有谋逆之心,我一慌……便和父王说我没有想法,不想发表意见,父王就生气了,同孩儿大动干戈!”他说着将脸贴在了褒姒的怀中,“孩儿心中也没有注意,秦伯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被信任的人,孩儿也不知道,为何人人都要来问孩儿的意见?孩儿不过才六岁而已……”念儿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干脆“哇哇”大哭了起来,在褒姒怀中撒娇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