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浑河的熊廷弼也已经动身了,夜不收已经完全摸清的建奴的各个位置,根据他们的汇报,老奴也已经开始攻城了,沈阳城此时炮声震天。
熊廷弼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此刻老奴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沈阳牵制,当他确定没有埋伏以后,立刻率领三万骑兵朝沈阳疾驰而去。
建奴虽然损失惨重,但刚刚的进攻也让老奴看到了破城的希望,他以为是因为后续兵力跟不上才会被击退的。
沈阳城并不是牢不可破,待休整了半个时辰后,老奴纠集了五旗人马,加上伪军和包衣阿哈,足有五万人,再次向沈阳发起进攻。
而如今防守的明军也完全做好了准备,在尤世功的指挥下,明军的炮火箭矢一波接着一波。
当他发现建奴集重兵只攻这一个方向,果断的把其它几座城头上火炮集中了过来,明军的火力大大加强,奴儿哈赤根本想不到。
这一次奴儿哈赤不在藏着掖着,连旗丁都派了出去,就是想一举攻破沈阳。
可是事与愿违,沈阳明军的战斗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经过熊廷弼的整顿清理,虽然只有不到三万守军,但是这些人也都是敢战之士,沈阳城高墙厚,建奴这种脱离时代的攻城方式注定无用。
他们连一支像样的火器部队都没有,更不用说大炮这些了,没有大炮这种重器,注定他们只能用人去冲,可是他们又能有多少人够冲呢?
而沈阳明军火炮数百门,火枪数千支,居高临下的对着建奴无情轰炸,尤其是上千斤的大将军炮和红夷大炮这些,对他们简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就算是建奴的大型攻城器械,冲车、攻城车这些,一旦被这些大炮命中,几乎当场就报废了。
如此不计代价的打法,就算是奴儿哈赤也有点承受不住,毕竟建州人太少了,自己抽干了所有的男丁,也凑不齐八万。
建奴的第二波进攻还没第一波时间久,尤其是伪军和包衣阿哈这些炮灰,基本上已经消耗完了,现在都是建奴的披甲兵在一线。
“父汗,不能在攻了,这样打下去,我大金的勇士就要打光了!”
莽古尔泰虽然极度嗜杀,但那只是对汉人和卑贱包衣阿哈这些,这些八旗的披甲兵可是非常珍贵的,死一个可就没得补充了。
奴儿哈赤现在也是面色铁青,他心里又何尝不在滴血?大金能有今天的规模,可是他辛辛苦苦几十年手把手壮大起来的。
“大汗,不可在攻了,沈阳太过坚固,到时就算攻下沈阳,我八旗恐怕也剩不了几个人了!”
范文程也急了,你要是把军队拼光了,到时候明军打过来,你们可以逃回深山老林,可我怎么办?他们岂会放过我?
“请父(大)汗下令撤退!”
可奴儿哈赤依然不为所动,怒声道:
“如此大事,岂能半途而废?今日之事既然已经发生,人已经死了,就必须一鼓作气的打下去,直至破城!”
“告诉八旗健儿,破城以后,三日不封刀!”
奴儿哈赤的想法是正确的,建州就这么点人,根本打不起消耗战,如果就这么走了,那又需要准备多久才能在这么大规模的发动大战?
建州物资匮乏,耕地极少,人口更是严重不足,以前还可以来辽东打草谷,可是现在,熊廷弼将那些汉人全部迁走了,偌大的辽东之地,已经近乎无人区了。
但是只要攻破沈阳,一切困难都可迎刃而解。
奴儿哈赤又补充道:
“传本汗军令,此战,只可进不可退,有退后者,杀!”
众人见大汗如此坚决,也无人再敢劝谏,毕竟大汗的性子他们都是了解的,只要决定了的事,就必须做到底!
黄台吉跪声道:
“父汗,奴才想到了一个法子!”
“说说看!”
“父汗,沈阳之兵马不过三四万,如我们从正面强攻,明军必然集中防守于此,必然难以攻下,而其他地方岂不是守备空虚?”
“奴才的想法是,如今明军的注意力全部在这里,派一支兵马绕过城北,到时直攻城南,明军必无防备,或许可以一举破城!”
奴儿哈赤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在这方面,黄台吉确实要超过他那些兄弟太多。
奴儿哈赤同意了黄台吉的方略,命他统领正白旗八千多人即刻出发。
如果真能按黄台吉所说,明军全部集中在这一个地方,那么其他地方必然极其空虚。
在奴儿哈赤的严令下,建奴重整旗鼓,再一次发动了对沈阳的猛攻,就连各旗的白甲兵都全部冲了上去。
尤世功怕顶不住,再一次抽调城中的兵马,除了基本的防卫,可以说能动的部队全部调了过来。
“将军,建奴这是疯了!”
可不止建奴疯了,尤世功也疯了,他领兵打仗多年,还从来没有过今日这种血战。
建奴如此铺天盖地的攻城,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
“杀进城去!”
在白甲兵的带领下,建奴的披甲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莽古尔泰更是带着亲兵直临一线,亲自指挥。
“给我射死那些卑贱的明狗!”
上万的建奴拉弓搭箭,在莽古尔泰的一道道军令下,也开始一波一波的朝沈阳城发射箭矢。
“快,倒金汁!”
金汁就是大粪,这也是一种守城利器,以高温煮开,等敌人开始攀登上城之时就直接倒下去。
这种金汁,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