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击溃镶黄旗后,根本来不及清扫战场,迅速集结部队朝建奴大营而去。
明军一众将领看着地上的建奴尸体,满是不舍,这首级都还没割呢,台台这么急干什么。
可他们不敢抗令,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
镶黄旗的败逃使熊廷弼和明军军心大振,原来建奴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此时他们士气极为高涨,这是自萨尔浒以后从未有过的。
童仲揆所率领的一路明军却迟迟无法突破正黄旗的防线,两军人数相当,且建奴占据了天时地利,虽然童仲揆奋力死战、身先士卒,但是依然无法战胜建奴。
“父汗,不需半个时辰,此一路明军就可被全歼了!”
德格类是奴儿哈赤的第十个儿子,但此人也没有什么大才本事,否则就不会被奴儿哈赤安排在两黄旗了。
“嗯,本汗观这股明军有一童字将旗,想来是辽阳的兵马,告诉儿郎们,尽快结束此役,随本汗去活捉熊蛮子!”
奴儿哈赤早已摸清了整个辽沈,在辽东的明军将领中,只有一个援辽副总兵童仲揆。
奴儿哈赤由此判断必为辽阳兵马,随之而来的又是暗喜,他知道,熊蛮子肯定亲自来了,只是不在这里,这一次他就要一劳永逸,到时沈阳不攻自破。
可就在此时,一名建奴探骑却给奴儿哈赤带来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
“大汗,不好了,镶黄旗败了,明军已经冲过大营了!”
奴儿哈赤猛的一回头,紧紧盯着这名探骑说道:
“你说什么?”
这名探骑瑟瑟发抖的说道:
“回大汗,汤古代临阵畏敌,带领护卫逃亡,致使镶黄旗被明军击退,现在明军已经冲过大营了!”
此时奴儿哈赤肺都要气炸了,近万兵马居然就这么败了,他真想把汤古代的头拧下来。
奴儿哈赤沉声道:
“桑西呢?”
“回大汗,桑西已经收拢部队,正往这边来。”
奴儿哈赤又问道:
“汤古代和阿拜呢?”
“不知所踪!”
奴儿哈赤眉头一皱,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后说道:
“传令桑西,务必赶在明军之前到此会合!”
随后他又下令正黄旗兵马开始脱离战场,不能再打了,否则会遭受到明军的夹击,如果腹背受敌,这一战胜利的希望将极其渺茫。
下定了战死决心的童仲揆看着建奴撤退,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建奴占尽了优势,眼看自己就要全军覆没了,怎么突然走了?
他也不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带着剩下的的五千多兵马开始往后退去。
撤退的时候他还担心建奴是不是有埋伏,结果发现建奴真的退了,他苦思冥想,最后终于找到了答案。
一定是台台率军到了,否则建奴不会突然撤退的,他又急忙下令部队回转,并命几个夜不收火速去联系熊廷弼。
当童仲揆和熊廷弼取得联系以后,两人并未合兵,依然从两个方向追击建奴。
当熊廷弼看到正黄旗的旗帜以后,大喊道:
“老奴就在前面,凡擒获斩杀老奴者,封侯拜将!”
明军刚刚胜建奴一场,此刻又见建奴落荒而逃,士气已经达到了顶峰,一个个大叫着擒斩奴儿哈赤,这股气势完全将建奴所镇住。
奴儿哈赤听到明军要擒斩于他,立刻勒住缰绳,大喝道:
“与明军决一死战!”
“父汗放心,奴才必取明将首级!”
德格类也想立功,他要成为第五个贝勒,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在德格类的指挥下,建奴立刻策马转身摆开阵势,然后向明军反冲。
德格类颇俱勇武,在阵中连斩两个明军骑士,随后纠集了二十几个披甲兵,准备冲破明军防线,剑锋直指熊廷弼。
而熊廷弼经略辽东近两年,虽然不至于对建州的情况了如指掌,但一些人他还是认的的。
熊廷弼见此人便和身旁将领说道:
“此乃老奴之子德格类,哪位将军愿去生擒于他!”
听闻是老奴之子,明军阵中立刻冲出一名年轻小将,从侧面直冲德格类。
这名年轻小将只一个冲锋便斩杀三个建奴,德格类见明军有如此勇武之人,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提刀就冲了上去。
可他根本就不是这名年轻小将的对手,一个回合便被斩于马下,其他目睹了这一切的建奴根本不敢上前应战。
熊廷弼见此大喜,称赞道:
“文诏勇不可当也!”
曹文诏将德格类的头颅斩下,举高大呼道:
“奴酋首级在此!”
周围建奴回头一看,见果然是德格类的人头,很快便开始乱了起来熊廷弼趁势发动猛攻,建奴迅速被击溃。
而童仲揆也正好于此时率军赶到,局势已经完全开始一面倒了,奴儿哈赤狠狠锤了一下胸口,只得又率军而退。
见建奴已经败退,熊廷弼并没有传令追击,因为他已经没有条件痛打落水狗了,虽然两战皆胜,但是他的损失恐怕不必建奴少。
他简单的清点了一下,三万骑兵此刻已不及两万,而且剩下的也有不少带伤,如果在强行打下去,恐怕就是自己败了。
“火速清扫战场,回援沈阳!”
当桑西和奴儿哈赤会合以后,奴儿哈赤狠狠抽了他几鞭子,差点没一刀砍了他。
可他也知道此战之败的原因不在他,因此出了两口气也就没有处罚他。
“禀大汗,明军已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