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办皇明学院的事朱由校虽然只跟少数几个大臣商议过,但这些官员也不是聋子瞎子,过了这么几天,他们也都多多少少听到了点风声。
“此事朕已经全权交于内阁六部了,爱卿可有何疑问?”
朱由校的坦然也是令得官员们紧张了起来,陛下既然已经承认了,那看来那些什么考核规则也是真的了。
他们在意的不是学院开不开,而是他们的利益,相反他们还比较支持开这个所谓的皇明学院。
因为学院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这科举不中都有极大可能可以为官,哪个读书人不眼红?尤其是他们这些已经入朝为官的。
可这第一条考核之法实在是太致命了,可以说得罪了大部分官员,这官宦子弟不能入学算什么?陛下想干什么?
这可不行,必须要阻止,就算不能阻止,也得让陛下将这第一条考核给废除了。
“禀陛下,臣确有疑问,朝廷已有了国子监,且国子监乃是历朝历代为培养人才的地方,已经存续了上千年,敢问陛下是否想以学院代替国子监!”
朱由校就知道想要取代国子监没这么简单,不止这些官员不会同意,那些读书人也不会同意的。
当年为了废除中书省和丞相,强如太祖皇帝也都谋划隐忍了十几年,期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甚至无限制的放纵胡惟庸,就为了他的计划得以成功。
国子监的地位恐怕比中书省的地位更高,因为中书省只是皇帝与官员之间的博弈,而这国子监,事关天下文人。
“你这谣言是从何处听来的?朕何时说过要取代国子监?”
朱由校怒言道。
下面这个躬身奏报的官员立刻回道:
“回陛下,这何为谣言?此事满朝诸公何人不知?如不是要取代国子监,陛下何以将国子监中的学子生员全部驱赶出去?”
“又为何将学院设置在国子监之中?臣等实在不懂,斗胆请陛下为臣等解惑!”
看来这些人长本事了啊,不在和自己硬抬杠了。
“朕何时将学子生员驱赶出去?那南京国子监为何物?”
“身为朝廷官员,你随意听信谣言朕也就罢了,但你居然敢在朝会上散播谣言?是何居心?”
说完朱由校便用手指轻轻的点击御案道:
“锦衣卫,将此人拉出去,廷仗三十!”
锦衣卫刚刚走到这官员身边,礼部郎中戴彭便上前道:
“陛下,太祖之制,言官不以风言问罪,尽管他言行有失,听信流言,陛下也不该以廷仗之刑!”
朱由校暗道这些官员的嘴果然厉害,自己明明说的是谣言,到他们嘴里就变成流言了,这两者的区别可是大不相同啊。
而且这些人最喜欢搬出祖制来压皇帝,祖制真是害人不浅啊,尤其是这言官奏事不准问罪,实在是一大弊端。
“这奏事也要看是什么事,太祖规法,是指你们弹劾无罪,而不是散播谣言也无罪,此人当着朕与诸位的面尚且敢肆无忌惮,背后还不煽动百姓,蛊惑人心?”
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迅速将这名言官拖了出去,这次倒是无人反对了,因为祖制确实是这样。
他们这些言官只要有一丁点理由,可以喷皇帝、喷内阁六部、喷武将勋贵,就没有不能喷的,万历皇帝就深受其苦。
宫门外很快响起了那名言官的惨叫,这都不用看,光听这声音就知道,锦衣卫肯定下了死手了,这样重仗三十下去,这人不死也得躺两三个月,基本上是废了。
见救人无望,戴彭又说道:
“陛下还未解释为何要将学院设置在国子监中,又为何要将京师国子监的学子生员调往南京!”
朱由校淡淡说道:
“朕核查过了,南京国子监的学子生员如今比较稀少,而如果要补充,那必然耗时费力,现离下一次会试还有一年之久,因此还不如以北京补充南京!”
“现朝廷的监生童生已经满额,朕不能坏了规矩,之所以将学院设置在国子监中,朕也是不想国子监这好地方荒废了!”
戴彭微微皱眉道:
“既如此,陛下何以另开学院?”
“戴彭,陛下此举乃是利国利民的善政,陛下如此变通,不就是为了给天下学子们更多的机会?你可知我大明有多少读书人日夜期盼着会考?”
学院之事可不能让陛下唱独角戏,徐光启自然也是要发言支持的。
戴彭内心暗骂,什么更多的机会,最后还不是就那些名额?不过是多了些人参与会考而已,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见戴彭哑巴了,又一名御史上前道:
“陛下,就算如此,也应当仿效国子监旧制,该复官学、军学、民学!”
“岂有此理,要是复了三学,岂不与国子监无异?那皇明学院不就是换了个名头?”
“我看复三学是假,复官学制度是真!”
王象乾毫不客气的将这御史怼的哑口无言,因为王象乾说对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复官学的制度。
官学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子孙后代能否继续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王象乾是皇帝的头号支持者,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戴彭也毫不客气的回道:
“元辅此言差矣,三学乃是太祖皇帝亲自设立的制度,我等岂能违背太祖之制?”
内阁次辅徐光启道:
“你首先要搞清楚,学院是学院、国子监是国子监,学院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