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今天这事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诏狱中,许显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浑身发抖的刘福。
刘福被关进来大半天了,诏狱的阴森恐怖早就已经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许显纯刚进来他就噗通跪下求饶了。
“是吏部尚书周公指使的,他跟我承诺,让我今日去阻止浙兵川兵进城,然后把事情闹大,想办法激怒他们,再让兵部和内阁将他们全部按个造反的罪名,到时候再把他们全部斩杀。”
许显纯听了觉得他一直小看了这些文官,没想到他们要毒起来比厂卫还要毒。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什么人参与了这件事?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目的是为了不让陛下掌到更多的兵权,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参与了啊,我只是一个小小御史,这些都是周嘉谟跟我说的,求指挥使向陛下厂公求情,饶了我一条狗命啊!”
吏部尚书,这不正是陛下要的大鱼嘛?
“把他看好了,不准任何靠近这间房间,我这就进宫向陛下禀报!”
……
“陛下,刘福已经全部招了,吏部尚书周嘉谟证据确凿,请陛下下旨!”
大清洗,就从所谓的吏部天官开始吧!
“看好了刘福,他绝对不能出事,让你的缇骑去将周嘉谟打入诏狱!”
“臣遵旨!”
“诸公,现在情况危急,魏阉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还望诸公尽快想个万全的法子来。”
周嘉谟这时候也知道害怕了,毕竟是他指使刘福去的,如果刘福招了,下一个进诏狱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本官估计那刘福恐怕已经招了!”
刑部尚书黄克赞缓缓说道,他最了解这刘福不过了,基本上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指望他能顶的住厂卫逼供?还不如寄希望于魏忠贤不追查下去呢。
周嘉谟见他这么说也是心如死灰,久久不能言语。
“锦衣卫办差,敢阻拦者就地斩杀。”
一名锦衣卫千户拿着刀就冲进了周嘉谟的大门,那些下人听到就地斩杀也不敢乱动了。
“你们谁是吏部尚书周嘉谟?”
“本官就是,何事?”
锦衣卫千户盯着大堂中央走出来的周嘉谟,嘴角勾起,阴笑着说道:
“你的事发了,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去诏狱吧!”
“放肆,尔等鹰犬何以敢如此大胆?周公乃是吏部天官,岂是你能抓的?就是许显纯来了也得跪下跟我们说话。”
周朝瑞早就对厂卫不顺眼了,本来锦衣卫不过是他们文官的一条狗,自从横空出世了一个魏忠贤后,锦衣卫也不一样了,今天竟然敢光天化日当着他们这么多重臣的面强闯进来。
还说要把吏部天官打入诏狱?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名千户也被这气场镇住了,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你们这些人不要以为有魏阉当后台你们就无法无天了,这大明,还是我等士大夫来治的,还不快滚出去?”
这名千户面露难色,毕竟他们锦衣卫翻身不过几个月而已,要知道,在天启皇帝之前,锦衣卫更像是文官的亲军,他也不敢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啊,这里面尚书级别的就有三四个呢。
“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先回去请指挥使大人定夺。”
没办法,千户级别太小了,虽然说就地斩杀,但是这些身居高位的文官他哪里敢杀?
“禀陛下,那周嘉谟的家里大臣齐聚,足有二三十人,他们将周嘉谟护在身后,还请陛下定夺!”
朱由校听到这里微微一怒,对着许显纯道:
“看来你的整顿并不彻底啊!”
许显纯连忙低头道:
“臣有罪!”
“都是哪些人在啊。”
“回陛下,有黄克赞、孙慎行、张鹤鸣、周朝瑞、吴尔成、丁元荐、黄正宾等二十余人”
“这么几个人就把你的缇骑吓住了?”
许显纯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行了,回去用点心吧,去宣魏忠贤来。”
“周公放心,有我等在,定可保周公无事!”
“那些鹰犬不过尔尔,他们已经无胆再来了,我们继续议事吧。”
周嘉谟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大明,还是大明,还是他们士大夫的天下。
“厂公到!”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一左一右两队锦衣卫和番子分成两列迅速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
“你们还真是狗胆包天,阻拦锦衣卫办差就算了,竟然还敢辱骂亲军,真是不把皇爷放在眼里,全部给我打入诏狱。”
锦衣卫怕这些文官,可魏忠贤是一点都不怕,他可是皇帝一手提拔的,这些锦衣卫还真是没有眼力见,到了现在还认不清自己主子是谁呢。
“魏阉,就凭你恐怕抓不动本官,拿驾帖来。”
周朝瑞知道自己虽然吓住锦衣卫,恐怕吓不住魏忠贤,便拿正规流程来堵魏忠贤。
“就凭你这个狗东西?你还不配,刚刚就是你辱骂亲军吧,来呀,就地斩杀!”
魏忠贤旁边一个番子毫不犹豫的拔出佩刀,周朝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刀贯穿了胸膛,临死之时还征征的看着杀他的番子。
而后面的一众文官也被镇住了,没想到这魏阉居然说杀就杀,这可是太仆寺少卿啊。
“魏忠贤,你敢擅杀朝廷大臣,视同谋反,本官必要弹劾你。”
刑部尚书黄克赞愤道。
“就不劳黄尚书的大驾了,去诏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