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文官哪里受过这种气,他们没几日就忍不住了。
这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讨厌。
于是他们再次联合了当地的士绅大族,开始组织他们的家丁和家奴到处寻衅滋事,在律法的边缘疯狂试探。
然后让手下的那些主管民事方面的官吏,故意找茬,找老百姓的茬。
城中作奸犯科之辈也莫名其妙的增加了,前往府衙报官的百姓也日益增多。
可官衙根本就不管,他们对着百姓说道,现在整个西安城都是军队在管,让他们有事去军营找找秦邦屏和陈广处理。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你不是想管事嘛,那就都给你管了,看你管不管的过来。
他们就不相信,一群连文章都不会写的粗鄙武夫,有能力治理民政大事,能够判案处刑,恐怕连大明律法,他们都没认全。
到时等到城中混乱起来,百姓怨声载道,看他们怎么收场。
以为自己是皇帝的近卫亲军,拿着一道圣旨就敢肆意妄为,实在是太狂妄了,太不把他们这些地位超然的士大夫放在眼里了。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秦、陈二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抽调出了大量的军队入城维持治安,那些寻衅滋事的家丁和奴仆,他们是见一个抓一个。
各个主街都派遣了几十到一百名的军士留守待命,以便第一时间进行抓捕。
虽然把城中搞的是鸡飞狗跳,但效果确实是不错,至少在犯罪率这方面,已经直线下滑了。
那些平日里仗着主子淫威,在外面作威作福的恶霸家丁也消失不见。
甚至有好几个公子哥也被一并抓进了军营当中关押,这可让那些士绅官员慌神了。
最后经过合计,一众人员决定前往军营要人。
然后又联名拟写了一份状纸,西安城内得大小官吏和士绅大族基本都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派遣心腹将这“万民书”呈报京师,请斩秦、陈二将。
随后在左布政使和按察使的带领下,十几名官员自官衙而出,在外围会合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士绅,浩浩荡荡的前往了西城军营。
他们一路过去还不忘给自己造势,他们的下人一路敲锣打鼓,呼吁城中百姓与他们一同前往。
“站住,军营重地,没有将军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在敢前进一步,不要怪我们手中的长刀不认人了!”
还未靠近军营,在外值守的哨兵就将他们拦住,紧紧握住腰间长刀的刀把,稍不对劲,就会立刻拨出。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陛下来了,也对我们礼让有佳,你一个军中小卒竟敢口出妄言,莫非真不知死?”
这些官员本就一肚子气在那里,现在居然被几个无名小卒拦住,哪里还管不管身为读书人的雅度素质,当即就开喷了。
这一个小兵卒都敢对他们如此无礼,再不压一压他们的风头,那还得了,今日必定要找个理由,最轻也等把他们下狱论罪。
这几个哨兵其实也无胆量敢和这些官员作对,但要是违反了军令,回去也会被执法队处置,左右都没有好下场。
做出拔刀的动作和姿势也是奢求能够吓唬住他们。
正在几人犹豫之际,早就怒不可揭的官员竟然直接冲了过来,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块就往这几个军士身上丢。
这些军士哪里真的敢对官老爷动手啊,正好借此机会让开了道路,放他们过了哨关。
正在点检火器的陈广听到军营之外的吵闹喧哗声,立刻下令在场的几百名神机营军士携带火器随他出去。
等到了营门口后,果然见到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在冲军营里冲,守门的军士眼看就要拦不住了。
陈广拔出腰间的手铳,迅速上好了药子,然后朝天开了一枪。
随后挥了挥手,站在后面的神机营军士立刻持枪上前,对准了这些前来闹事的官员和士绅。
看着安静下来的官绅人群,陈广提着嗓子大声喊道:
“羽林军令,擅闯军营重地者,格杀勿论!”
一声大吼,配合着军士们那举枪瞄准的姿势,一时间还真的把这些士绅官员给吓住了。
半晌过后,领头的左布政使才带着一丝紧张的语气质问道:
“大胆,你们这些不知死的粗鄙匹夫,竟然敢将枪口对着本官,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藩台莫要惊慌,本将也只是履行职责、奉陛下的军令行事而已,藩台只要不像刚才那般往里面硬闯,是不会有事的!”
这下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虚张声势的吓唬他们呢。
作为在场官绅当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左布政使吴一中只感觉被这个匹夫羞辱了,当即怒声喊道:
“陈广,你究竟意欲何为?”
“你竟敢纵容属下在城中欺压百姓、横行霸道,致使城中混乱不堪,局面无法收拾!”
“现在更是敢将火器对着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包天,再过几日,是不是就敢将刀架到本官脖子上了?”
“莫非我大明朝的律法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参将不成??”
“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也太狂妄了,本官必要将实情上奏给陛下,看你还能蹦哒几天!”
陈广微微笑道:
“藩台这话说的就让本将很是疑惑,我的军卒,何时为非作歹、触犯大明律法了?”
“莫非藩台上次还没有将圣旨看清?”
“无妨,圣旨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