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三日的时间,京城之内不知被挂了多少首级头颅至城楼和旗杆之上。
军队的所有行动调度,他们也根本就不了解,完全是出于一个被动的状态,被李之才给进行了权力封锁,在一旁看戏。
虽然这追缴赋税钱粮之事,与他们这些在职在任的官员没有多大的直接必然关系。
可是这种完全被无视的感觉,是真的让他们生出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之前他们派去打探情况的几个官员,现在还在南镇抚司的诏狱之中遭受着非人的酷刑和折磨。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些粗鄙武夫骑到他们头上拉屎,更不会忍受现在这样地位即将要颠覆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们互相联合起来,各个衙门的官员抱起团来,和李之才的安排一样,他们也兵分两路。
一部分官员去军营和城内军队的集结点闹事,阻碍追缴工作的正常进程。
他们仗着自己官员的身份,在普通兵丁们面前是大装特装,尽说些他们听不懂的官话和古语。
再配合上他们那浮夸的演技和生动的表演,还真有奇效,吓唬住了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兵丁们。
李之才还没有大胆到抓捕处置这些官员,只得将自己的亲兵派往各处,去和他们进行拉扯,用刀兵来吓唬他们,迫使他们不敢再出来阻扰。
而那些比较有权势,有一定地位影响力的官员们,则去了各个勋贵的府上拜访,想将这一股强大的势力拉到自己这一方来,增加胜利的筹码。
文官们去找勋贵的目的,自然也是冲着兵权而去的,毕竟在这种事关生死的斗争之中,军队显得尤为重要。
兵部尚书刘义隆已经被彻底的软禁了起来,他们根本无法与之联系,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在他们看来,李之才的这些狂妄行为不止是得罪了他们,这些勋贵也必然不会无视的。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信心满满的去各家勋贵府上拜访拉拢的原因,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他们和勋贵之间不管如何斗狠,如何闹事,双方也还是会存在的,这个蛋糕还是要一起分。
可现在出了个李之才这个半路插脚的货色,要直接把灶台都给掀了,这必然是犯了众怒的。
可他们根本想不到到,在接到圣谕的当天,李之才和张世泽就已经摆平了魏国公和怀远侯。
魏国公是南京勋贵之首,在勋贵这个圈子中,拥有超然的地位和极大的话语权,是勋贵们能够靠拢的关键中心点。
而怀远侯呢,是现任的南京守备大臣,掌握了军政大权,因此他的位置也是极为特殊的。
只要摆平了他们两个,其余的勋贵就算不服不满,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跳出来闹事,与李之才等人作对。
而且李之才还直接把二人的掌握的兵权都给收回了,就是为了避免他们暗中反水,背刺自己。
没有了军队,想要闹事成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也可以放下戒备之心,全心全意的对付那些士族大户。
当这些官员满脸微笑,志在必得的前去敲门拜访时,却遭遇了闭门羹。
徐宏基和常胤续早就已经打好了招呼,两人一起把自己的立场和想法给他们说的清清楚楚,在这次的事件当中,绝对不掺和进去。
既然大佬已经发话了,那他们这些依附的小弟,自然也是要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为了避嫌,不让自家陷入这贪浑水中,勋贵们都自觉的紧闭大门,表明立场态度。
这让一众官员完全不可置信,这些死要钱的玩意,今天是怎么了?
其实官员们的猜想是正确的,勋贵当中,确实有人看不过眼了。
因为他们也都是间接的受益者,士族大户们不想给朝廷缴纳赋税钱粮不假,可是在敢于违抗的前提下。
他们首先得用钱财来开路,将一些主要势力给团结起来,共同对抗皇帝和朝廷,分担压力。
而勋贵在南京的重要性和地位显而易见,自然是他们的首要拉拢目标,最重要的保护伞之一。
这次的追缴行动一旦成功,那那些为了避免缴税,而断了与勋贵之间的来往,那对于勋贵来说,影响还是蛮大的。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经济收入来源就要断了,勋贵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必然是极度怨恨朝廷和皇帝得,只是不敢发作而已。
而官员们吃了闭门羹呢,都是感觉到不可思议,于是众人就聚集在一起,就着此事商议了一番。
最终决定,直接去怀远侯常胤续的府上,只要能够说服他这个兵权在握的勋贵,其余勋贵参不参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几日的怀远侯府,那可是门庭若市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敲门或是等候。
这些人自然就是一部分的官员和士族大户,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想忽悠常胤续来当出头鸟,帮他们压制李之才这个匹夫。
可常胤续也不是这么傻的人,直接用巨石和木头把大门给顶住,然后让护院家丁拿着棍棒在宅院之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
这可让外面那些心急如焚的人直跺脚啊,这要是在拖延下去,他们的家里不是被那些泥腿子给搬空,就是全家入狱问罪啊。
正在他们担忧之际,他们期盼的大救星终于来了,就是南京六部尚书侍郎为主的官员群体,亲自来了怀远侯府。
他们一到,刚刚还一盘散沙,唉声叹气的士族大户和低级官员都是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