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自萨尔浒之战后就一直瞧不上明朝,他确实也有这个自傲的资本,自他起兵以来,真可谓所向无敌。
抚顺、铁岭、开原、萨尔浒等诸多战役,死在他手下的明军不下二十万了,他认为明军都是草包,只不过是待宰的猪狗而已。
“本汗还以为那熊蛮子闹出这么大阵仗可了不得呢,没想到这些汉狗还是这么无能!”
一旁的李永芳连忙拍马屁道:
“大汗天威,这些明军只见我八旗勇士的旌旗便已闻风丧胆,更何况与大汗对阵!”
而努尔哈赤调侃完后,也严肃起来,对着莽古尔泰吩咐道:
“正蓝旗全部压上,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虎皮驿!”
“父汗放心!”
城堡上,朱万良看着地上躺着军士,两条腿都在抖,此刻他真是想从地上钻个洞跑了算了。
“快,火铳填装!弓弩放箭!”
虽然朱万良贪生怕死,但是虎皮驿守备千户王志却丝毫不惧,他是本溪人,可几年前他全家都被建奴屠杀殆尽,要不是他在虎皮驿当差,他也不能幸免,此时他只想多杀几个建奴,为家人报仇。
“依次交替,弓弩放完火铳放,把这些野猪皮全部留在城下!”
明军在王志的有序指挥下,很快稳住了阵脚,但是也仅仅是稳住而已,对攻城的建奴无法造成有效杀伤,因为不管是他们的武器还是他们的军事素养,都实在是太烂了,甚至还有人拿着火铳对着天上放的。
而负责试探攻城的建奴,井然有序,他们以百人为一队,分六队依次进攻,而且站位非常松散,使明军不能实现集火打击,他们倚仗战马的灵活机动,疾驰到城下,刚好在城上明军的攻击范围边缘,看好距离驻足停下,然后凭借手中比明军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的弓弩射杀城上的明军。
虽然明军为守、建奴为攻,但是明军的伤亡是建奴的几倍,建奴进攻了一刻钟,只有不到三十人的伤亡。
而反观明军,作为守城的一方,明军伤亡应该更小才对,可是却已经伤亡近百人了,因为主将的贪生怕死,军士军心涣散,近万守军在建奴刚刚进攻的时候就已经乱了起来。
“将军、将军,建奴主力来了,最少有上万人!”
朱万良更是心如死灰,刚准备带着自己的家丁跑路,便被王志一把拉住。
“将军,万万不可临阵脱逃,就算将军现在苟活一时又能如何?经略可是下了死令,如果失了虎皮驿,将军回去一样要被论死!”
“城中还有万余军队,将军不能胆怯啊,否则城破以后大家都要惨死在建奴刀下,现在只有据城死守,等待辽沈援兵尚有一线生机啊!”
朱万良也觉得有道理,只有这样自己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他还不想死呢。
“说的是,快,跟本将军守城,有人敢临阵脱逃,全部斩了!”
莽古尔泰赶到城下,迅速打量了一番城上的明军以及城墙,他发现明军的火力分布根本不均衡,而且右翼城墙明显比左翼要矮,而且还是旧城墙,但是右翼守兵更多。
“古图,你带一千旗丁、两千余丁猛攻左翼,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将明军的主力牵制过来。”
“命巴牙喇披甲,等明军主力被牵制后,迅速从右翼攻城!”
“让拜音给巴牙喇准备好钩索,率领两千阿哈掩护巴牙喇破城!”
八旗的军制也是分等级的,地位最高、待遇最好、战力最猛的为巴牙喇,明军称之为白甲兵,个个都是从旗丁中精挑细选的,披三层重甲,个个悍不畏死,可谓是明军的噩梦,一旗有近一千的巴牙喇。
而巴牙喇之下为旗丁,可以理解为职业军人,要成为旗丁,需要通过层层考核,是八旗兵的主要战力,披两层重甲,战力也是猛如虎。
余丁则是没有通过考核的兵丁,也是旗丁的预备役,是八旗兵的基层兵,虽然比不上旗丁,但是相比于此时的明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余丁之下还有阿哈、包衣阿哈,阿哈为奴隶,但是也算八旗兵的编制,干着最苦最累最危险的事,而包衣阿哈是没有人权的,炮灰兵。
而莽古尔泰之所以一开始就压上正蓝旗的中流砥柱,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虎皮驿,在他的父汗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让父汗看看他莽古尔泰的军事能力,自己才是父汗最出色的儿子。
“将军,是建奴的披甲兵来了!”
建奴的旗丁、余丁俱被明军称之为披甲兵,因为他们都是身着重甲,同时也是他们把明军对于建奴的恐怖打出来的。
“什么,披甲兵?”
朱万良可是亲眼见过明军和披甲兵对阵的,在他眼里建奴的披甲兵是所向无敌的。
“将军莫要胆寒,请将军调两千军与我去西面防守,必让这些披甲兵命丧城下。”
“好,王千户,就调你两千军,本将军再拨三百家丁给你,务必要守住啊。”
“将军放心!”
城下古图身先士卒,一箭射翻了城上一个明军的火铳手,大呼道:
“杀!”
后面的奴兵紧紧跟随古图,数千匹战马的冲锋,令在城上的明军都感到那杀气腾腾的气势,许多人的胆都已经被吓破了,甚至都出现了逃兵。
“将军有令,凡后退者、斩立决!全部回去,拿起武器御敌,否则不要怪我刀下不留情!”
王志刚刚赶到这里就看到部分军士开始逃亡,这还得了,连忙让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