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正月二十六日
今天是新年后的第一次朝会,尽管朱由校很不想上朝,但是他也不得不来,今天将要正式改变大明的朝堂格局,相当于向那些东林党人、江南士绅正式开战!
虽然已经好几次大规模的杀了不少官员,但是这些利益集团家大业大,死几个人对他们根本不至于伤筋动骨。
和他们的无硝烟战争才是最难的,也是最耗精力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难度系数之高,可比剿灭努尔哈赤还要难。
“今年的互市筹办的怎么样了,草原各部和关内商人都通知到位了没有!”
礼部尚书张瑞图上前道:
“禀陛下,礼部于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派出官员了,想必现在已经到了草原了,关内商人也已经开始采办茶叶、布匹等物资了!”
朱由校又看向了王象乾:
“户部如何了!”
户部尚书一直空缺,这几个月都是王象乾在兼职户部。
“户部已从府仓开始调集了,其它的缺的也已经着人于民间购买!”
“互市至关重要,这关系到我大明今年边境是否能安稳过渡,尽量多准备一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双方所需总比开战的好!”
“陛下圣明!”
朱由校从龙椅上起身,拿起御案上的一份奏报,看着下面众官,缓缓说道:
“这是锦衣卫的奏报,内阁次辅刘一燝任人唯亲、打压异己、贪赃枉法,之前袁应泰和张鹤鸣等人同谋诬陷熊廷弼亦有参与,各位爱卿看看吧,也希望刘师傅给朕一个解释!”
刘一燝整个人愣住了,没想到陛下丝毫不顾旧情与文官颜面,在新年的第一次朝会就拿自己开刀了!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怎能相信厂卫一面之词?厂卫如狼似虎,陛下如此轻信他们恐我大明有亡国之危啊!”
其他东林党人与刘一燝交好的官员也是一齐上前跪劝,口口声声都是刘一燝被冤枉了。
“刘师傅,锦衣卫将你的罪状都全部奏上来了,证据也呈报上来了,何来冤枉?”
刘一燝知道自己在这朝堂上是待不下去了,索性学那方从哲的,跪声道:
“请陛下准许臣致仕!”
朱由校微微一笑,致仕?想的美。
“锦衣卫,将刘一燝打入诏狱,好好审问,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此言一出,一些人瞬间炸了锅。
“陛下,纵然刘公有罪,按制也是当由三法司会审,厂卫定然是屈打成招,刘公年老,恐有性命之危啊!”
“陛下,祖制刑不上士大夫,如今陛下却要将刘公打入诏狱,陛下莫非要违背祖宗之法?”
明朝的文官有事没事就喜欢拿祖制来说,只要皇帝伸手动一下他们,他们就以祖制来应付,而皇帝无胆,甚至连廷仗都不敢打,使这些人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甚至已经达到了以喷皇帝为荣的地步,皇帝权威尽丧。
“你们还为他求情,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魏忠贤,将他们的罪行公布!”
魏忠贤打开卷轴大声念道:
“经查,尚宝司丞吴尔成、少卿黄正宾,礼部主事贺浪,翰林院简讨顾锡畴,礼部员外郎周顺昌、张光前等二十一人,与张袁等人同流合污,勾陷封疆大吏,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结党营私!”
这些人基本把刚刚那些为刘一燝求情的人全部包括了进去,听到皇帝还要对他们动手,有几个人都冷汗直冒了。
朱由校看着他们这个熊样子,真是没有一点风骨,有这些人掌握朝政,大明不亡才怪了。
“既然你们提到了祖制,那就按太祖之皇明祖训,官员贪墨值银六十两以上,俱剥皮实草!在并其他之罪,处抄家,家人流放!”
“陛下不可,陛下此举与商纣何异?陛下纵然非要处罪,也不当处此酷刑,何况刘一燝也是内阁次辅,还请陛下三思!”
虽然王象乾是朱由校的人,但是剥皮实草这等刑法,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朱元璋时代都是一样。
虽然朱元璋严刑峻法,深深的痛恨贪官污吏,但是剥皮实草之人也只有蓝玉而已,而且他还是谋反。
一众官员见王象乾都上前劝谏了,底气也足了一点起来,纷纷上前附和。
王在晋也上前道:
“陛下,元辅所言极是,剥皮实草实在是太残忍了,且此举对陛下名声有损,天下士子会如何看?请陛下为天下计,三思而行!”
朱由校能够理解他们,毕竟儒家思想太严重了,而且此时的大明也还没到此等地步,朱由校也将他们改处了凌迟,这次无人求情了。
刘一燝全身都瘫软了,两个缇骑架着他离开的大殿,没想到老夫堂堂三朝内阁大学士,现在居然晚节不保。
殿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生怕自己又被皇帝打了典型。
人终究是怕死的,不管他是谁,都改变不了人性,对于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文官,就是要隔一段时间杀一批,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地位,这大明、谁才是皇帝。
“今日还有一事,朝中官员多处空缺,需要补缺,朕与内阁六部已经议过了,今日就宣布了吧!”
王朝辅拿着圣旨上前三步大声道:
“陛下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着升王绍微为吏部尚书、周应秋为吏部左侍郎、陈奇瑜为吏部右侍郎!”
“薛贞为刑部尚书,阎鸣泰为顺天巡抚、加刑部左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