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这个人,历史上有很大的争议,这个人能力是有的,真本事确实杠杠的,心高气傲也是真的,崇祯年间可谓权倾一时。
而且最重要的是巨鹿之战之前,多次分割卢象升的兵力,最后导致堂堂总督天下兵马的卢象升麾下居然不到两万兵马,而且亲自大部还是他自己的天雄军。
本来也还统领了山西、大同、宣府三镇的兵马,结果在半路上被以各种名义分兵,什么哪里要驻守,哪里有敌人。
结果等到了巨鹿和满清交战之时,这个总督天下兵马、宣大总督、兵部尚书的卢象升麾下就剩一万多人,高起潜畏敌观望,带着所谓的的大明第一精锐关宁铁骑躲在后面吃屁。
高起潜的拒不救援,最终直接导致卢象升战死沙场,麾下天雄之精锐全军覆没。
杨嗣昌也自此挂上了他人生的一大黑点,甚至有人认为他就是坑死卢象升的罪魁祸首。
不过在朱由校看来,真正的的罪魁祸首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他始终在战和之间摇摆不定,听风就是雨。
自己偷偷派陈新甲去议和就算了,结果你又要平台诏见死战派的卢象升,还要给他加个总督名头去和满清死战。
杨嗣昌当时作为崇祯皇帝的心腹、肱骨之臣,你说他到底怎么选择呢?
陈新甲议和之事他是知道的,结果皇帝诏见了卢象升后,又想要卢象升战败满清,就这两种选择,一个是依照皇帝意愿等议和,还有一个是全力支持卢象升,违抗皇帝意愿。
杨嗣昌不过是选择了大多数人的选择而已,而且他之所以有坑卢象升的嫌疑不过是因为他分割卢象升的兵力而已。
杨嗣昌既然选择了前者,肯定是要阻止卢象升的,在卢象升还未出京之前,杨嗣昌就数次提醒卢象升,不要冒然出击。
卢象升根本不听,执意死战满清,杨嗣昌也无办法,只能用其他办法阻止于他,最后他采取了分兵这一招。
你手里没兵,你总不可能去主动进攻吧?你总不能不要命吧?结果他低估了卢象升的那颗忠肝义胆,还有那颗杀敌报国的那心。
虽然说杨嗣昌确实也是坑了卢象升,但他应该只是无意为之而已,真正的的罪魁祸首是两面派的崇祯皇帝。
你要议和,你就堂堂正正议和呗,你要打,就全力支持卢象升去打不就行了?结果就是既想议和又想打败敌人,天底下岂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在这种情况下,你一个最高统治者连个明确态度都没有,还指望臣子能怎么样?就算是卫青霍去病在世也得当场吐血。
最关键的是臣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意见,给了你选择的意见,你既不支持又不反对是个什么情况?好玩呢?
朱由校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微笑说道:
“朕看此一路主将非你莫属了,相信你的那些兵书也不是白看的吧?”
“朕此次不需要你建立大功,只需要按照既定方略稳扎稳打就行,如果你连照着脚印走路都不会,那你这个兵部侍郎也该换人了。”
杨嗣昌也是非常激动,在几个月前他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主事而已,想不到现在受到陛下如此之重视,真是祖坟冒烟。
杨嗣昌直接跪下行大礼道:
“陛下放心,臣必然不负陛下浩荡皇恩!”
朱由校将他扶起后提醒道:
“此战你之任务,就是尽量吸引于鞑虏主力,虽然只有两万五千军,但朕相信,相比起宣大那所谓的的五万兵马,定是天壤地别的差距。”
“如真遇鞑虏主力,不必慌张,可于诸将共同商议,你部没有骑兵护卫,只能结军阵御敌。”
“如无遇到,你便率部缓缓而进,不可冒然进兵,等朕的军令亦或王爱卿的军报,见机行事。”
“臣必牢记!”
朱由校手扶椅背说道:
“你们都要牢记,不管你们两路兵马过程结果如何,朕都不会回师援救的,只能你们两路互相依靠,保证两军之间的联系。”
“如果林丹汗进攻你们其中一路,速度飞报于对方,需将敌我之形势写清,鞑虏有多少兵力,本部能否破敌亦或能坚守几日。”
“正所谓知己知彼,只有清楚了敌方的底细,才可进行下一步动作,根据情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方为上策!”
王在晋等人此刻也是开始佩服陛下了,想不到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对于军事居然安排的如此周全。
朱由校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如林丹汗绕过你们两路,直奔密云,那你们就放弃原定计划,实行两路合围。”
“记住,不管林丹汗从何处破关,他的最终目标都是这里!”
朱由校说完指了指自己脚下,可谓操碎了心。
“待你们完成合围,两军合并交于王爱卿指挥,迅速从其侧背进攻,如他突围,全力堵截,赶尽杀绝!”
“臣等遵旨!”
行军打仗,军队里面永远只能有一个声音,一旦出现不合或者分歧,那不管是谁,什么军队,肯定是必败无疑。
朱由校又吩咐周兴武,让他明日开始招募青壮修缮城防,囤积火油、金汁、木石等物于城中,有备无患。
并让参将秦邦屏和陈广明晚率领神机营和泰山营的兵马以及粮草辎重先行出发至喜峰口,昼伏夜出,掩人耳目。
“诸位牢记,此战可以不胜,但绝不可以败,如有人丧失辱国,朕的军法可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