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太太思乡情切,还没等得及贾琏回来,就和徐儒一起回乡探亲了。
贾琏扑了个空,转身就往忠顺王府去了。
贾琏是通过忠顺那边才彻底弄清楚自家发生的事情的。
他如何也想不到赦大老爷竟然想出这么一出阴人的招数。
原来那日赦大老爷暗暗吩咐了柳大将薛蟠送到梨香院的时候,给他下了药。初时还好,结果晚些时候药效发作了,这薛蟠本就是个fēng_liú性子,在这药的刺激下,更是胆大包天,竟然跑到了王熙凤的院子里了,当时王熙凤正在沐浴,外面也只有两个老妈子守着门,薛蟠突然冲了出来,将两个老妈子推到在地上,冲进了房间里。王熙凤的贴身大丫环平儿抵死护住,结果被轻薄了,当然后面来人及时救下,也未能得逞。虽然主仆二人都无大碍,到底名声上面也没了。
贾琏心里暗道,难怪之前那王熙凤提到昨晚之事便色变,原来是这么一出。不过她一个新媳妇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宅子里,心性不可谓不大。
突然,他偏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忠顺,直看的忠顺脸皮发烫,“你,你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每次你比我更清楚我家中的事情,我有点不习惯。”
忠顺闻言怒目,“你以为我监视你府上?”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心虚,这些暗线都是多年前埋下的,一时半会若是撤离了,便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他干脆不管不顾了,不过那些人还是习惯了有事都来禀报一声,所以有些隐秘的事情还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饶是这样,被这人怀疑的感觉也是不好受的,他瞪着贾琏,“你府上难不成还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就那些事情,我都懒得听。”
贾琏见他这副模样,分明便是恼羞成怒,竟然还不承认。看着那红红的耳朵,他突然起了坏心思,慢慢的倾着身子探过头去。
两人本就并排着坐在软榻上,他这么一伸头,忠顺心里紧张起来。却又不敢动弹。
贾琏见他这副生涩的模样,心里玩心更重,将唇挨着耳垂,轻声道:“你这般关心,我很是欢喜。”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回应忠顺的感情。
忠顺闻言,心里激荡,他睁着的双眼中满是笑意,透露出心里的欢喜。
他突然显得有些局促,像是得到的越多,便越在乎这人对自己的想法。他抬起头看着贾琏,“听说皇兄允了你年后再回边疆。届时我同你一起回去可好?”
“那边寒气太重,对你的身子不好。”贾琏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
忠顺皱眉,“也不是第一次待了。”
贾琏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坚不可改的样子,只得摇了摇头,“随你。”其实,他的病该治了。
出了忠顺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淡了,贾琏坐在马车里,静静的闭目养神,东街已经很安静了,只听得到车轮扎地的声音。
“里面坐的可是琏叔。”
贾琏睁开眼睛,“停车。”
掀起车帘,果然见到贾蓉站在路旁,穿着一身精致缎袍子,仍然难掩其眉宇间的憔悴。
“上车吧。”
贾蓉抿了抿嘴,上了马车。看着更加成熟稳重的贾琏,他心里开始酸了。他与琏叔岁数本就相差不大,可是现在不仅一事无成,还,还摊上那样的事情,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
看出贾蓉心里有心事,贾琏叹了口气,“去琼楼喝杯吧。”
“嗯。”贾蓉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琼楼要了个靠窗户的包厢,上了酒菜之后,贾蓉突然闷闷的不说话。
贾琏给他倒了几杯酒后,他都一一喝了,喝的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心里藏着的那些事情也一一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已经带着哭腔了。
“琏叔,我枉为男人,枉为男人啊。我心里苦啊,琏叔……”贾蓉一边哭着,一边往嘴里倒着酒。就洒了下了来,打湿了衣裳,显得很是狼狈。
贾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清酒下肚,让他的心里也有了火气。他没想到自己的家族中竟然出现这般丑事。家翁与儿媳妇……简直是荒唐至极,无耻至极!他不知如何宽慰眼前这个侄儿,这种时候,只怕任何的宽慰都是无用的。
贾蓉喝着酒,酒壶中的空了,便将酒壶随手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自从他知道那件事情后,便每日里惶惶度日,他害怕他的父亲,他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有任何不满。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如果惹怒了父亲,他便什么也没有了,甚至会被狠心的父亲灭口。如今琏叔回来了,他终于可以宣泄心中的苦了,今日他要大醉一场,忘去这些屈辱。
“没酒了,拿酒来。”他对着外面喊道。
一个小二端了酒水过来,被贾琏挥手制止。那小二见状,忙退了出去。
贾琏看着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贾蓉,叹了口气,“你如今醉死了也解决不了事情。”
贾蓉闻言,停止了发酒疯,只是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酒菜,眼神呆滞。过了片刻,他的眼里慢慢溢出泪水来,接着便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呜——啊——”
贾琏未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哭了半响,贾蓉终于收住了声。
“把眼泪擦掉。”贾琏抵触了自己的蓝色帕子。“贾蓉,男子之泪不可轻易落,今日之后,再莫要为这件事情流泪。”
贾蓉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