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叶童子在离开客厅之后,依稀听见麻仓叶贤和麻仓奈子的对话。
“麻仓叶贤,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若是你再将手脚动到他身上,我就废了你的三子。”
“我的三子?他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哼,我没有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
“麻仓叶贤,是不是只有那个女人生的才是你宝贝儿子!”
“你这个疯女人,我懒得理你。”
“是,麻仓叶贤,我就是一个疯女人,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贱女人!哈哈哈,不可能,你别想再见到她了。”麻叶童子听到麻仓奈子的声音越来越疯狂,越发歇斯底里。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说一个漂亮的、脆弱的女人带着孩子,能用什么谋生呢?说不定,那个野种还真的是个野种。”
“……”
之后的对话,麻叶童子并没有听见,但是他可以知道他的母亲是在这两个人的博弈中牺牲的。也许死麻仓叶贤不屑麻仓奈子,才被麻仓奈子占了上风。
麻叶童子不相信麻仓叶贤在带他会麻仓家的时候,会没有验证过他的血脉。
麻叶童子更加不相信麻仓叶贤是爱着他的母亲,麻仓叶贤是多冷血的一个人,麻叶童子见识得很清楚。他在那个小村庄呆了j□j年,若是麻仓叶贤真的爱他的母亲,又怎么会找不到呢?无非是不想找罢了,麻叶童子嘴边的笑意越发嘲讽。说实话,哪怕现在知道了麻仓奈子是他童年波折的源头的时候,麻叶童子心里并不怎么意外,甚至有些意料之中。他并不会恨麻仓奈子,他不屑为一个虚伪的女人付出这么浓烈的感情。当初是他实力不够,才会被麻仓奈子作践,等他实力足够时,就由他作践她了。
至于,他的母亲是直接或间接被麻仓奈子所杀一事,麻叶童子并没有任何感慨。还是那句话“强者为尊”,他母亲不够强,所以被麻仓奈子所驱赶,所抹杀。况且就算没有麻仓奈子的出手,和尚前田也不见得会放过姿色美丽的母亲。他杀了和尚前田,也算是为了母亲报仇。他的母亲也只是生下他,对他并不上心,他也无需为他付出些什么,不是吗?
哈哈哈,原来他就是这么凉薄自私的人。
若是……若是你知道了我的本质,你还会对着我笑得这么灿烂吗?
麻叶童子看着对面的兄长,心里问道。可是,他不敢问出口,他在害怕那个答案。
“童子弟弟,你在发什么呆?”
“啊。兄长,你可以叫我叶王。”
“咦?你的元服名取好了吗?”元服名是在元服之礼中起的名字,做为一生沿用的正式名字。通常举行元服的年纪是在十一至十七岁,举行元服之后,就意味着你已经成年,足以进入社会进行交际。起元服名的时候,会从家中的长辈取一个字并且世代相传。这个字叫“通字”,而麻仓家的通字便是“叶”字。
“是啊!你觉得‘叶王’这个名字怎样?”麻叶童子有些期待地看着青晨,这个名字代表着他野心——王,他想要为王。
“‘叶王’啊!你这是在称赞自己吗?”见麻叶童子有些疑惑,接着说:“‘叶王’的读音和‘好’相近,这是在说自己很好吗?”
麻叶童子笑,没想到他起的名字还可以这么解读。“好”?似乎也不错啊!“那兄长,你的元服名起好了吗?”
青晨撇撇嘴,他又不是麻叶童子,麻仓家有谁会记得他?别说元服名了,有人记得他这个三少爷就不错了。
麻叶童子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心里对于麻仓家不重视青晨既有厌恶,也有感谢。厌恶他们目不识珠,又感谢他们目不识珠,不然哪里还有他出现的可能?想了想,说:“兄长,届时你可以和我一起举行元服。”
青晨挥挥手表示不在意,他是真的不在意。不举行元服之礼,他就不用去应酬什么的,虽然可能没什么人会来和他这个麻仓家的废物三子打交道,但是杜绝了这种可能也是好的。“不用了,反正我又不出麻仓家,举不举行元服之礼,没什么差别。况且,你的乌帽子亲不见得乐意成为我的乌帽子亲。”乌帽子亲是在元服仪式上为被元服者戴冠的人。男子成年行元服礼时,应请一位特定人物充当“假亲”,为他戴上乌帽子,一般乌帽子亲都是选家中最有权势的人。
麻叶童子一想到兄长会出现在别人面前,接受别人各种意味的眼神,就忍不住心中的戾气。他所呵护的珍宝,怎么能够任由别人评头论足。所以,青晨的拒绝反倒是让麻叶童子开心不已。麻叶童子一边开心,一边又为自己的虚伪凉薄而唾弃。
“不过,兄长你还是要起一个名字的。”
“那你有什么意见吗?我觉得我现在的‘阿晨’就不错。”
“好吧!‘麻仓叶晨’也很好听呢!”麻叶童子觉得“晨”字意外地适合兄长。
想起今天听到的对话,麻叶童子认为他有必要要试探一下兄长的态度。于是,麻叶童子开始沉默。
青晨发现弟弟开始沉默的时候,心里就是一个咯噔,难道麻仓奈子真的对弟弟做了些什么?“弟弟,今天母亲她……”
对上弟弟忧郁的眼神,青晨沉默。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麻叶童子沉默是在等一个答案,青晨沉默是在思考。青晨想若是他跟弟弟说不用理麻仓奈子,麻仓奈子迟早会死在她的自作自受上,弟弟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