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朝沉默半响，退让了一步，像个老干部背着一只胳.膊，一只手点了点，说道：“那就依你，雯雯。”
“真的吗。”黄欣雯在孙天朝面前，第一次像小孩子笑颜灿烂。
“你确定喜欢他？”
“您说哪里去了嘛。”黄欣雯撅嘴不乐意了。
就这一瞬，还像一对有情的父女。
“那这样，为了确定你倆是真心的，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举办简易结婚仪式，然后你们回庄园也好、回科技园也好，过你们的日子，两个月之内，我会随时视频抽查你们是不是真在一起、有没有糊弄我。”
“在这里举行结婚仪式，那一样没有法律效率。”黄欣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提及法律效率。
郑陌突然对黄欣雯的这句话很反感，这要逼迫走法律程序吗，不是说好了走一个过场吗？黄欣雯有几个意思，想弄假成真，这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触碰底线么。
“那这样，你们回去把结婚证办了，再来领回这丫头。”
柳木木感到今天体力和精神透支过大，脸色苍白，大脑眩晕，怪自己太不争气了，软弱无力地眼看就要倒下。
郑陌眼疾手快一把揽腰接住，连唤几声“木木。”
“她需要水。黄欣雯麻烦你拿瓶矿泉水过来。”郑陌蹲下托着柳木木，这个时候怎能相信孙天朝的人拿过来的水呢，只能唤她。
黄欣雯很快拿来一个没有开封的矿泉水，郑陌接过，温柔地托着柳木木的头，罐入口，哪怕只灌了一点点，柳木木缓过去来，慢慢睁开眼，
他看着黄欣雯，牙帮的肌肉嚅动着，脸色越来越阴沉。
黄欣雯说道：“我现在就和郑陌在你面前拜堂、喝交杯酒，然后放了人。”
孙天朝见状，迟疑片刻，说道：“好，依你的，但希望郑陌和雯雯成婚后，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要食言。”
黄欣雯重新拿来两瓶矿泉水，算是作为茶水拜堂。
拜完堂后，郑陌扶起柳木木向大门外走去。紧随其后的是黄欣雯。
“雯雯。”
黄欣雯收住了脚。孙天朝道：“以后的日子要靠你们自己，改日，把结婚证发我看看。”
旁边的副手对孙天朝侧手挡话：“我看郑陌不够诚恳。”
孙天朝道：“你怕我女儿会吃亏？量他不敢，我有的是办法治，他再强，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说话时，拳头在空中有力的抓了抓。
走到门口，后面传来孙天朝震耳之声：“我只要看到你倆在一起，涉及我利益上的事少掺和一点，我保你和庄园的大大小小、包括你旁边的那个丫头相安无事。”
郑陌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他讨厌被威胁。
坐上小游艇，驶离孙天朝所在的船型小岛屿。
看来，他的这一辈子要和孙天朝较上劲了。
上了陆地，坐上黄欣雯的“红车”，一路风驰电掣。
车上，气氛凝重。怎么对话，都会影响心情。
还是黄欣雯主动开口：“没什么要跟我说么？”
“心情复杂。”
“此话怎讲？”
“我累了，到了庄园再说。”郑陌靠在副驾驶，像是真的累了，首先给韩彬报平安，然后给备用兵总领明晓发消息撤。
“你来公海好像很熟路呀。”郑陌问。
“来得很少，来过几次。”
郑陌侧回头，对着后座的柳木木问道：“你还好吧？”
柳木木面无表情，嘤嘤细语，有气无力回着：“我很好。”
哪怕是他的一句简短话语，在此时，都觉得无比温暖和有安全感。
甚至此刻对郑陌有一种无比强烈依赖。
她以为会因为黄欣雯和郑陌喝交杯酒会心痛，而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内心的麻木，已经没有好的坏的情绪表达。
回到庄园，柳木木下车，郑陌让“学生头”老张扶柳木木上楼，自己则留在车上和黄欣雯谈话。
“我知道，你刚刚在车上一言不发是因为柳木木。”黄欣雯自知之明叹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柳木木在公海？”
“确切地说，是知道你在公海，我对柳木木不感兴趣。”
郑陌的眼瞪着她，等着她回答想要的答案，眼会说话。
“是韩彬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在公海有危险，所以我赶过去的。”
“我该感谢你，在危难时支援，但我该恨你，因为你是孙天朝女儿。”
“我应该感谢你，明知道我是孙天朝女儿，还能是我朋友，不是老公。”黄欣雯言语带刺，反话着说。
“别瞎说，你知道那是逢场作戏，为了解救于危难之中。”
“你觉得我是闹着玩儿呀，我可当成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信不信我打开钥匙，一踩油门和你同归于尽，生不能同日，死还能同日，划算。”
说完，就准备启动车，郑陌抢过去，将她的车钥匙抽掉，并关了自动遥控锁，话语有点轻佻：“你做梦！”
这一举动离黄欣雯隔得近，让黄欣雯心跳不已，像中了迷幻术，沉浸在郑陌的言行中。
“我现在也算作是你的庄园夫人了，我不管，从今天起，我就要在这里住下。”
“你病得不轻。”郑陌摔开车门，走到车外。
“咱们仪式也举办了，交杯酒也喝了，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当初，她还没有和你直接举办过仪式呢，好歹我们喝了交杯酒。”
“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