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一个人,一只手提着桶,里面各种衣架沐浴露肥皂,另一只手还提着装衣服的袋子其实没装什么东西。怎么看,都是一副难民模样。
毕竟是沿海省份,随时有台风警报,班主任说,如果有通知就推迟军训。好像很多人都希望延迟,可能就我在期待吧。就像刚进城的乡巴佬可能,看着什么都新鲜。总觉得人生要多经历些什么,才能有东西回忆,才没白来一回。
一副难民装束地“逃难”到操场,看到一群难民,瞬间觉得心理平衡了。其实也不止我这么糟嘛~
上了学校租的大巴,我凑巧和谢一坐在了一起。女孩子之间熟识起来嘛,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已经忘记了我们是怎么开始对话的,总之,内容团团围绕
上车前还是陌生人,下了车已经聊得不亦乐乎。直接导致在很久以后,我说我是那种第一次见面不会很热情的人,被一一鄙视了半死。只得讪笑回道:和你那是意外、意外嘛!
虽然没有台风警报,还是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到了基地,得在草地上等指挥,草尖都沾着小水滴,很凉。有些怕脏的女生在包里翻了半天,扯了些纸垫在了地上。也许是在乡间玩大的缘故,我直接坐了下去。一一打了伞,我挨得不够近,雨水顺着衣领滑进去,却也因心情而感觉舒服。
八个人一间宿舍,我被分到112,刚好这一间宿舍都是同班女生,总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军中规矩甚严,我们刚放下行装就听见了集合哨声。
“我是你们的教官,邓教官。”
“说好的大贵呢?”“诶,六班的教官是大贵?”……
原本在车上,班主任告诉我们,我们的教官叫做“大贵”,姓王,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这算是另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我们的教官留着平头,三十多,站得特别直,特别有军人气概。肩上有一颗五角星,左胸前两排杠杠,应该是荣誉的象征。有北方的硬朗,不是很高,也有南方的温和。他绿色军装上绣着名字,三个方方正正的字——邓宣优。
真是好听又小言的名字,跟他的形象反差略大。
我又看了看六班前头的大贵:站得弯弯的,笑得有些痞气,肩膀上只有工农红军的标志,胸前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
瞬间,邓教官的形象又高大许多——我们教官多优秀啊多优秀啊!
“来军训就是要锻炼你们的意志!”总教官发话了,各种巴拉巴拉。站在下边还不让动——“站好了!你们以为来这里是玩的吗?再有人乱动整个班站一个下午!”
我一直以为军人应该是比较简言少语,言简意赅的……
总教官又一次颠覆了我的认知,从头到尾真的有用的就一句——
“下午跟你们教官好好学内务!半小时后检查扣分!”
邓教官教内务教得很认真,不过就是有些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