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果着全身,细胳膊细腿瞪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娃,长青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内牛满面。
“师父,你怎么了?”因为站在长青曲起的双腿上,为保持平衡,青烟只好扒拉着长青的两个胳膊,摇摇晃晃的看着长青。
“咳咳,你……你先下水里去!”长青尴尬的扭过头,伸手扶着青烟小细腰的双手忍不住颤了颤,只觉的手下的肌肤烫的灼人。虽然这丫头年纪还小,但到底是个女孩子,长青还没有超凡脱俗到看人不分性别的地步。
“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小姑娘软濡的嗓音里带着一抹深究,有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儿。
“这个……这个自然是因为你和我性别不同,身体构造也自是不同了!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这个长得……咳咳,也不一样了!”
“哦,那师父,我可以摸摸你的吗?我都没有!”小孩子独有的清脆童音里带着一抹难以言状的委屈,好似自己身上少长了个东西,就很吃亏一般。
“不行!!!”
长青只觉的自己的额角狠狠的抽了抽,长臂一伸直接将青烟扔到了水里的小台子上,一个转身轻拍水面。青烟只觉得眼前一片水蒙蒙的,四溅的水花劈头盖脸的落在自己的脸上,急忙伸出白嫩的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抬头看去,师父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岸上了。
“快洗,洗完记得叫我,我捞你上来!”水里的小台子离岸边有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长青不认为这小丫头能自己爬上岸。
见小丫头呆呆的站在水中一动不动,伸手一抛将手里的小破衣服扔到了青烟的头上,“我就在这附近,有事儿记得喊我!”
小姑娘手忙脚乱的自头顶拽下自己那一身破烂的乞丐装,凑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张小脸儿皱成了个糯米团子,随即一脸嫌弃道,“好臭!师父,我不要穿这个!”
长青忍不住扶额叹息,今儿个回来的路上被这小家伙气的,竟是忘了给她买新衣服了。现在天色已晚,自然不可能再下山了。想了想,也只能将自己的衣服先拿给这小丫头穿了。
“你在这里稍等片刻,为师去给你取干净的衣服过来!”说完便抬脚往外走,走了一截路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缓缓问道,“你害怕吗?”
“害怕?”小姑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弯了弯细细的眉毛,满脸都是得意,“我才不怕!怕黑的都是胆小鬼!师父,你怕黑吗?”
长青蹙了蹙眉,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个胆大包天的小鬼!”
长青在屋子里一阵翻箱倒柜后,沮丧地发现,真的没有小丫头能穿的衣服。自己都已经十四岁了,幼年时穿的衣服早就破烂的扔掉了,以自己现在这身高,穿的衣服都可以装下两个小丫头了,估计还绰绰有余。
微黑的夜色下,男子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榻上,手里捏着一件看起来颇为崭新的外衣,静默地盯着看了好久,默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长青本是想着,将手里的衣服裁成小丫头能穿的大小,然而看了半响,仍是无从下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缝衣什么的都是姑娘家做的,让自己这个男子来做着实有些强人所难。总不能让那个丫头果着个身子出来,这深山里虽是没有人,好歹自己是男子,总不好让小丫头果着身子钻被窝。
低头盯着面前的衣服看了好久,长青忽然想起柜子的夹层里还放了件衣服,急忙起身掀开夹层的隔板,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包裹取了出来,随即再将夹层隔板放了回去。
打开包裹的一瞬间,还能闻到一股放的时间过久而散发的轻微的霉味。
包裹里是一件女装,确切的说是一件小姑娘家穿的漂亮裙装。粉嫩的颜色,飘逸的裙摆,裙子下端还缀着细碎的流苏,上身是一件短小的奶白色夹竹桃笼袖小衣,看起来很是漂亮。看到这件衣服时,长青的脸色是黑了又黑。
这件衣服是长青的,是长青年幼的时候,他的的师父送给他的。长青小的时候长得很是漂亮,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皮肤白嫩,嘴唇嫣红,鼻子小巧。
真要说起来,长青的师父收长青为徒,不仅仅是因为他根骨好,还因为这小家伙长得极是漂亮。
白胡子老头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住在这玉鸣山,没有什么人来往。也没有养过什么孩子,下山后第一眼看到长青的时候,顿时觉得好似观音画像上的小女娃,喜滋滋的牵了长青的手,二话不说就给拐到了玉鸣山。
自此以后,长青受尽了这个老顽童师父的各种摆弄。即使知道长青是个男孩子,老头仍是买了一大堆的漂亮衣服和首饰给长青穿戴,长青那会儿年纪小很听话,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到稍微大了些后,忽然想起这几年的所作所为,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懂事后,长青便耷拉着一张冷酷的小脸儿,严词拒绝白胡子老头再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儿家的东西往他身上套。
白胡子老头起初还仗着自己武功好,次次点了长青的穴,硬是将胭脂水粉往长青白嫩的小脸蛋上涂抹,将小衣服往长青的身上穿戴。
然后来,小徒弟刻苦努力,认真钻研,终于轻功绝决时,白胡子老头只能放弃这一爱好了。
日日藏在角落里远远的望着长青,扯着手里的小手帕碎碎念,“为何不是个女娃娃!”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