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尖叫,自夜空深处无比狂野地反抗响起:“啊!!不要!不要碰我!走开!!走开!!”
众人不禁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蓝衣少女疯了似地挣扎着,边叫边向棚车这边狂奔而来。
“跑!再跑就扔到锅里做军粮!”两个魁梧高大的乌桓士兵紧追在她的身后,在距棚车不足6米处时,同时将她一把拽倒。
“不!不要!夫人!夫人救我!夫人!!”蓝衣少女兀自求救着,大叫,不住地想向棚车这边爬来,但那两个士兵此时已然压倒了她,挣扎,开始成为徒劳的绝望。
就在这时,只见那棚车轻轻一动,随即传出了清晰柔美的三个字:“放开她。”
这一声,甚缓,却透着股宁静致远的微凉,又仿佛月下流水的一道天籁,极是清澈悠长。然而,那两个欲火正旺的士兵,此时正一心想要制服身下的少女,竟似没有听到,依旧用强。只见那棚车的车帘,立时被一掀而起,从车内引身现出了一个麻灰布衣,发鬓微松的窈窕少妇。
“你们放开她!”这次,柔美的声音里,已明显多出了一股恨颤的苦涩与坚定。
两个士兵闻声不禁同时一僵,再,缓缓翻起残暴发红了的突眼,阴狠地向那少妇望去,正欲不满地勃然发作,却在下一秒陡地呆怔,直直地勾住两眼,无语地僵在了那里,以至于那蓝衣少女是如何在他们身下哭泣着掩起衣服,又连爬带跑地逃开,躲到那少妇身后的,都似全然不知,只是抬着头,呆呆地望着那少妇的脸。
“这里怎么了,都在这儿做什么呢?!”一声粗暴的厉声质问,突然自他们两人身后喝起,这一喝,如雷劈过,一下子把他们从发呆的仰望中劈醒,立时回身,惶恐禀报:“参见须卜赤万骑长!”
躲在棚车暗影后的众人悄然闻声窥去,却见几个手持火把的士兵正簇拥着一名高大伟岸、狼目阴闪的汉子,快步赶来。
须卜赤狠狠地瞥视一眼那两个光着臂膀,衣着混乱的手下,再上前几步,冲着那灰衣少妇恭敬地施了施礼,抬眼看她一下,再,立刻低下目光:“乔夫人,须卜赤这些手下,都是些不知礼数的莽汉,如有惊扰,还请夫人从轻责罚。”
“奴家,不过是你们强行掳来的俘虏,又怎么当得起这责罚二字。只请将军能放过烟陌,”少妇侧头看了一下那名躲避在自己身后的蓝衣少女,再,淡淡地看向须卜赤:“她虽为丫鬟,却是奴家身边最贴心的人,刚才她只是想去火边熬些菜粥,却不知何故,竟招来了这两位军爷的无礼纠缠,令人齿寒。岂不闻: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若将军果然不肯保全我主仆二人的清白,无妨,乔迤还有一死。”
须卜赤闻言,连忙敛目沉声:“夫人,从今之后,某必严肃军纪,绝不会有人再来骚扰,请夫人一定保重身体,好随某直入辽西,面见我主。”
“奴家只是江东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却不知你主何人,为何定要掳掠奴家?”少妇说话间,将盈盈婀娜的身姿缓缓转过,那些手持火把围立四周的乌桓士兵们不禁跟着后退一步,让开,然而却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同时勾楞住了眼,呆看着,似已全部忘记了呼吸。
“奴家,不过是你们强行掳来的俘虏,又怎么当得起这责罚二字。只请将军能放过烟陌,”少妇侧头看了一下那名躲避在自己身后的蓝衣少女,再,淡淡地看向须卜赤:“她虽为丫鬟,却是奴家身边最贴心的人,刚才她只是想去火边熬些菜粥,却不知何故,竟招来了这两位军爷的无礼纠缠,令人齿寒。岂不闻: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若将军果然不肯保全我主仆二人的清白,无妨,乔迤还有一死。”
须卜赤闻言,连忙敛目沉声:“夫人,从今之后,某必严肃军纪,绝不会有人再来骚扰,请夫人一定保重身体,好随某直入辽西,面见我主。”
“奴家只是江东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却不知你主何人,为何定要掳掠奴家?”
“我主便是乌桓单于3蹋顿。某此次奉命南下江东,一是为了带些奴隶回去充实王庭,二是想请来夫人,好一解我主慕名之渴。”
“单于蹋顿?慕名之渴?”
“天下何人不知江东有迤、逦二位乔夫人,拥国色流离4之貌,尤其大乔夫人您,更是姿貌绝伦,天赋异才,四年前,我主听闻孙策将军被奸人暗害,而夫人尚且青春年少,便起了相请乌桓,一睹绝色之心。”
“是吗?”乔迤淡淡问出两字,将盈盈婀娜的身姿缓缓转过,那些手持火把站立四周的乌桓士兵们不禁跟着后退一步,让开,然而却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同时勾楞住了眼,呆看着,似乎已全部忘记了呼吸。
“原来她,竟是三国历史上那位鼎鼎有名的美人大乔!只是,怎么会被胡人掳走了?”殷咛在心里一叹一问之后,转而又对这位传奇女子究竟有好美,好奇起来,遂与众人躲在棚车的暗影后,借着火把的光影摇曳,向刚刚转过身来的乔迤,窥望而去。
却见那乔迤一身布衣,一簪小珠,极是素净地微垂着眼睑,却在静静转身的同时,烟笼荷花般地绽开了一个淡然自嘲的轻笑。
殷咛的瞳孔顿时放大,于怔望中,突然莫名就想:“怎么这件麻雀般灰扑扑的破布衣服,会这么好看?简直完美的一塌糊涂,她头上那颗珠花,好象没什么特别吧,怎么看上去,就那么的风情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