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奴才!敢逃离主上?!”石塔上,一双双人眼的俯视,杀意阴云:“就是不想死也由不得你!”
“那就请给奴家一个痛快吧!”女子扑倒在地,哀哀地仰着头,尽可能地将脸,隐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好!”随着一个冷霾的声音和一道飞翼掠过的声音,一只高大的翼士自石塔上直扑而来。
“等等!奴家还有话说!”那女子突然扬声,看着扑过来的那只:“只说一句!”
那翼士犹豫了一下,看看爪下的女人,道:“说!”
“奴家平生只有一个愿望,以我貌美如花的绝色,定要死在天下第一大勇兽的爪下,却不知英雄你,是不是这里的第一勇兽?”
“第一?”塔上立刻传来一片嗤之以鼻声。
“怎么,原来你并不是第一勇兽啊。”女子声音里的失望,十分明显。
“难道我不是?”站在女人面前的那只立刻怒火而起,转身冲着其它翼士,诘问。
“你是?凭什么你是?就你那两下子,最多也就是能杀个女人而己。”随着塔上这一声传来,立刻有不少磔磔怪笑嘲弄般地响起。
石板上,定时器的莹光中,数字还在跳动:15、14、13……
“我不是第一勇兽?!”女子面前的那只翼士猛地用翅一指塔上,恶狠狠道:“那你们说,谁是?!”
“当是我。”
“屁!是我!”
“你才屁!就是那点本事,也敢做第一?”
石塔上立刻一片争执,七嘴八舌好似成了斗鸡场。
“各位大哥,这样吵不是办法,是不是勇兽,要用事实说话噢,”女子妖妖娆娆地从地上爬起来,斜瞥它们:“依奴家看来,只需比试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对!比比!”这应声刚起,只见石塔上转瞬就是一片火海,到处都是那些翼士们相互口喷而出的咒火与厮杀的锐利爪影。
定时器上的字:10、9、8、7……
“噗―――”一只翼士血淋淋浑身着火从石塔上的乱战中掉了下来,顺着惯性一路冲到那女子的脚下。
“哎哟。”那高鬓女子吓得连忙将身一倒,同时缩了缩“她”的大脚,拍了拍自己的胸道:“吓死奴家了。”
正说着,却见她头上的那团黑黑发鬓抖了下,在往一边滑,女子连忙抬手扶住,低头轻语一声:“日,你搞什么搞?”
那“黑发”中,立刻眨亮了一双鸟眼,同时,染黑的鸟爪将一根金步摇从黑色的鸟喙上取下,抓住,再放出悄悄的一声:“你别再恶心公子我成不?”
“闭嘴!团在上面别动!”
莹光:4、3、2、1……
随着最后那个“嘀”声自定时器上响起,一股“轰”然巨响,从深夜寂寂中地震般地猛烈传来,仿佛坍塌似地晃动了一下整座浮岛。
一股火山喷发般的狂热,将海市宫,那个扣在地上的巨大“半球体”的顶端蓦然冲开,无数燃烧的石块木板呼啸着向四面冲飞而来,如同一道道发了疯的红色岩浆。
被殷子枫猛然扑倒的殷咛,连忙从他遮挡的臂弯中抬起头,甩了甩扑落而来的纷乱灰土,在躲过了最初那层灼烈扑人的热浪与爆炸波之后,与殷子枫和破一同爬起,再头也不回地向着浮岛东面,一路狂奔而去!!
幽闭池中,随着不远处猛然袭至的巨大震撼,始终悬挂在蝴蝶树上的那面“冰镜”竟跟着倏然一个碎裂,月光下,阿娄力、殷容和小凉几乎同时掉落,落在碎片满地,一片残破的冰晶之中。
摔在三人只茫然了一下,便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向着那扇惟一可以出逃的门扉拔腿冲去!
“快!快点!”始终候在那幽闭池门口的玩具梦,在殷容冲出来的刹那,猛然跳起,在抓住她衣袖的同时,大嚷:“快跑,往东边!船在那里!”
浮岛的振动,此时也已播撒到了放生塔,不过,因为这里本就在展开着一场如火如荼的血淋淋杀戮大战,那些彼此杀红了眼的守船翼士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或者是自动忽视,倒是在一旁闲观的老土,被震动得身子一晃,心里跟着焦急起来。塔上,此时杀得已是血肉横飞,狼籍一片,可还是有三、四个翼士,仍在那里不屈不挠地纠缠狂撕,勾爪喷火。
“快点快点!”老土有些紧张地四下看,喃喃:“倒是快点杀啊!”
“他们,就快到了吧?”公公的鸟眼在老土的头上也跟着悄然四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