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呼吸,微然一滞,同时感觉到了旁边的殷咛,正在将身躯逐渐僵冷。
“大公子!!大公子……别打……别打嘛,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奴家啊!”玩具梦的声音不觉急切起来:“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破,或者我家主人,又或者殷容姑娘,他们都知道!!哪里就是奴家我咒出来的?”
“你!!!”公公鸟又惊又气又怀疑,但是看梦的样子,又不似玩笑,缓了半天神,终于还是冷哼一声,低沉喝道:“好,你继续说!!”
“她那次之所以没死掉,是因为殷公子给她身上扎进去了一种药水儿,听他说那个药还是什么殷氏特制的,叫…….什么……对了,叫氯吡格雷链激酶。”
殷咛的牙,不觉发出了轻轻一个咬碰的冷仄。
“我说,你……你知道的还不少啊,都是听谁说的?”公公鸟很是怀疑。
“是我家主人,他有天晚上,跟破和殷容姑娘说的时候,我当时正好也在旁边,虽然只是把门望风的角色,不过,全都一字不漏地给听到了。”
“她的那个病,到底怎么回事?你还听到了什么?”
“他们那天可是说了好多事儿,得先让奴家想想…….恩,好像他们这些人来盗取圣器面具,是受一个叫什么殷十七的人指使来着,他表面上是那丫头的主子,其实啊,根本就是她的亲哥哥!!就因为他早就知道丫头这个病根本就治不好,为了不让她刚满18岁就丢掉小命,才打起了咱们巫灵界三张面具的主意,因为只有用面具换来的那颗紫婴珠,才能救那丫头…….不过这事,那丫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她不但不知道自己有哥哥,而且,还傻乎乎的连自己得了这么重病的事都一无所知……”
殷咛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了楼梯上,一个几乎炸碎所有的轰然爆炸……
然后是殷十七冲破硝烟飞尘,抱着她向医院一路嚎叫的狂奔……
还有光……医生的道道白影……嘈杂流光的一条通道……
“她是有些脑震荡。问题不大,但是经过我们系统的检查,却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陌生,却又总是出现在恶梦中的声音……
“这么说,只要用面具换到紫婴珠,再让她吃下去,不就没事了?”
“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玩具梦轻叹一声:“能临时救她性命的那个药,如今已经没了,也就是说,她如果在得到紫婴珠之前的任何一个时间犯病,那就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而且…….而且更糟的是那个破……他好像是要从一个叫赵恒的人手里救出他的娘亲,而条件,就是必须要用紫婴珠去换……所以我家主人才说,在紫婴珠出现的同时,他和破公子便不再是合作者了,而会是反目成仇的敌人。因为,珠子只有一颗,而他们却都有着自己想要救的人……”
“怎么……会这样?”
“可怜那小丫头还暗地喜欢破呢,她哪儿知道,破要救出自己的娘,就得放弃她的性命。如果要让她活下去,那就得放弃自己的娘亲,事实上,无论破怎么选择,他们注定都不可能再走到一起,因为……”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公公鸟忽然低沉着声音,缓缓接道。
“对对对,我家主人也是这么说的!”玩具梦连忙点头。
屋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屋外的雨,依旧沙沙轻落。
“我们走吧,再到附近找找。”公公鸟突然沉声,低语。
“现在?雨还在下呢。”
“谁也不知道她下次发病会是什么时候,希望能尽快找到她,能多看一眼,算一眼吧。”公公鸟的声音,越来越低落。
“大公子,奴家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想想今后怎么办吧,得重找个主人…….”
“闭嘴!!”公公鸟突然一声不奈烦的喝斥,打断了梦的提醒:“什么时候,爷的事要你安排了?”
“……”
“走吧。”
一阵鸟翅拍飞,渐远。
黑寂的屋中,竹席上的二人依旧静静无声。
惟有雨,一滴滴地从草屋顶上滴落,冰凉成串……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咛方才缓缓怔怔地支起身来,在黑暗中无语地坐了半晌,方才摸索着重新点亮了屋里的红烛,再转过头来。
摇曳的灯光下,是殷咛回首望向破的飞扬明媚的一笑:“听到没有,原来我并不是孤儿……殷十七……他……他居然是我的亲哥哥哎!!”
破,无语而沉静地看着她,黑郁的目光,深不见底。
“那,记好了啊,我现在可是有后台的人,”殷咛一直轻颤的浓浓睫毛,不觉渐渐地笑弯起来,随后,就手一把抠住他胸前紧捆的绳索,在将破的上身半提起来的同时,自己也跟着一个歪头、伏身,一边逼视着他,一边调皮地撅起嘴,翘着唇角,一字一句很是天真地警告道:“今后,你要敢对我不好,我可是有地方告状的噢……”
破依旧无语,依旧沉静地凝望着她,深黑的眸光在阴霾的烛影中,闪烁着,渐次幽沉……
是不情愿吗?可是你看,本色女的时间原来还是如此的宝贵呢,怎么办?我可不想错过今晚,抱憾终生。”
破的胸口,突然一阵急喘起伏,有种难过,有种心痛,已分明袭上了他凝作深潭的瞳孔,在那里,湿作涟漪。
“只是,该怎么欺负你呢??”殷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