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鱼枕月,她衣带飘飞地站立在那只长着八爪触须的扁平黑怪的身上,烂得只剩下半张脸的眼睛里,冷冷地闪烁着锐利无比杀气:“想走??可以,不过得先交出本座的魇月面具!!”

“老巫婆,你说交我们就交,那多没面子啊?有本事下来玩玩,怎么,心虚不敢了吗?”殷咛眯了眯眼,似笑非笑:“你派手下故意制造雪崩,以为可以重创我们,不过,真是可惜的很,那根被你寄予厚望的铁链如今已经被我们解了咒语,不会再为你卖命了。”

“什么!!你说什么?麒、麒隐他……他与本座的同心咒……”鱼枕月的面色突然间一片苍白,瞪大的眼里,瞬间闪烁飞逝起了各种各样无比复杂的混乱情绪。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直伴在鱼枕月身旁的那名白衣美男,闻声也顿时色变,向下指定殷咛,声音直抖:“我大哥……他、他的咒被解了?是真的吗?怎么会?这么多年,他都找不到可以帮他解咒的人,何况你……你们还是敌人,又怎么可能帮他?”

“有什么不可能,在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殷咛嘴角含笑,侧目瞥他:“如若不信,你且问问鱼枕月,可还能感受到那铁链的气息?”

白衣美男连忙求证似地望向鱼枕月。却见鱼枕月的脸,已呈死灰之状,绝望的目光,死定定地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里,被同心咒点上的血色月牙,竟已褪淡成了一弯将逝的牙痕,再无半点红晕。

“大哥……原来大哥真的已经……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白衣美男的眼里光华频闪,已经难掩喜色。

“他已变还了人形,只是太过虚弱,目前还在下面的冰裂中休复元气。”

“你们……你们解了咒!!我们居然解了本座的同心咒?!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鱼枕月突然间双目一抬,眼里迸出的汹涌杀气,早已愤怒成狂。

她不待话音落地,便已拈起两指,猛力一搓,自手上立时搓起一团火红色的咒花,于挥袖之间“砰”然掷下,迅速放大成一片火雨,向着众人兜头扑去。

破与殷子枫在彼此相视一眼的刹那,微一点头。

锯齿圆刃的扑天寒光,划地一挥,但见得众人脚下那雪崩后的积白顿时如浪飞扬,扬起一圈暴起的雪幕,向那扑身而下的火雨呼啸着吞噬而去。

半空中,但听得一片雪与火交汇厮杀的嘶嘶怪响,鱼枕月一拍身下那巨大的飞怪,在向下疾冲的同时,又接连弹出两道火咒,哪知从对方的雪咒中杀出一线清晰的视野,她血红的瞳孔却在这里突然一个放大,只见一把隐在雪咒中的血滴子,就在这时,如一条飞射而至的毒蛇,倏然已近眼前!!

眼看避之不及,鱼枕月情急之下连忙挥手硬挡,但听得一声骨裂肉碎之声,她的半条左臂顿时被殷子枫的血滴子狂绞而断,但听得鱼枕月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竟发疯似地将断臂旋天一转,借着飞飙开去的鲜血,猛地凌空散开了无数血红色的咒影,但见得那血珠点点,瞬间变轻,如雪花般地飞飘起来,无孔不入地冲着众人,漫天落去。

“小心,千万不要沾上它们,那是魇界的巫血咒,它们含有高度腐蚀性的浓酸!!”破一见之下,连声大喝提醒,同时不断地运起白咒与相抗。

“哇咔咔,浓酸?什么意思?浓酸是什么?什么是浓酸?”公公鸟一边惊问,一边慌忙忙躲入殷咛的怀里,紧张地转动着两只鸟眼,不断絮叨叨地问。

“就是能让你的小屁股瞬间变成马蜂窝的某种溶液……”殷咛一边脱下襦衣护住脑袋上方,一边猛地拉过小凉,弯腰冒雪,匆忙躲避。

“马蜂窝?”公公鸟斜她一眼,却在她慌忙的闪避中瞥见了殷子枫那把在半空中还未飞落的血滴子,因为倏然沾上了那些随雪飘飞的轻盈血珠,只听得一阵滋滋有声的腐蚀,竟在半空腾起了数道青烟,啪地掉落在雪地上时,已是一块面目全非的废铁……

“噢,我的上帝我的圣母玛丽亚!!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幻觉,这些一定都是幻觉!!哇咔咔!!”看着那块废铁,公公的鸟眼不禁瞪得更大,双爪死死地趴在殷咛的怀里,而鸟喙,则在惊慌中不断飞闪,歇斯底里:‘好吧好吧,让我们面对现实,谁来告诉我这些酸都是些什么成份?硝酸?硫酸?还是醋酸?我们应该还能找到些碱水什么的对吧?”

“碱水?如果你肯面对现实的话,我想现在应该只能找到些窟窿……”奔跑中,眼看着那些混在雪花中的恐怖血珠随风落来,殷咛一边应声,一边拉着小凉猛地连翻几个跟斗,护在头上的那件襦衣已然烧开了数个大洞。

“啊啊啊!!哇咔咔!!我的肉啊我的命啊我的羽毛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公公喃喃自语着,瞪视着那些窟窿的鸟眼,已完成呆成了没有眼白的黑煤球。

“好吧,这些都不是真的!!不过前提是,你能先闭上自己的鸟嘴!!”殷咛瞥一眼还在源源不断自天而降的那些巫咒血珠,咬牙,破和子枫此时都在全力抗敌,谁也指不上了,还是自谋生路吧。那些血珠覆盖的范围至少还有十几米,可自己怎么才能带着小凉穿过这十几米的恐怖腐血?


状态提示:225腐血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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