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紧闭双眼,面色青白,伤口处流出的血色,己淡。

“不要动他!他的伤禁不住你这么晃!!”刚刚爬上人像手掌的殷咛见状不觉大急,正要上前阻挡,却不妨被殷子枫猛地一把紧搂在怀,在诧异又喘不上气的同时,被对方深深地压来一吻。

殷咛在回过神来的刹那,懊恼地猛然一挣,挣开了他的唇,却没有挣开殷子枫突然捧住她脸的强迫的双手,也没能挣开他目光中那道深邃微伏的凝望:“咛,告诉我,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这么多年,对我,你究竟有没有过心动?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爱?”

殷咛不知所措地仰起头,在他强势的挟制下,怔然。

心动?是的……应该是……有过的吧……她曾经那样的渴望过……被他关爱……

她曾经那样的希望,希望师兄能带着自己离开……

只是……只是……那样的渴望……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点点的爱呢?

“咛姐姐!!”就在她这一晃神中,突听小凉一声大叫,小男孩的目光正在破的脸上慌神地寻找着什么:“二叔……二叔的呼吸!!他没有呼吸了!!”

殷咛被他这一声叫得陡然惊醒,在全身为之倏然冰冷的同时,一把推开殷子枫,向破急扑过去,一边目光疯乱地查看着他的心跳脉动,一边又强自镇静着表情,在口中不住念念叨叨地□:“没关系,没关系,他不会死的,不会!!破,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医院!!对,我们这就去医院!!只需要做一次急诊手术……小凉……记得打120……破……再等等,你只要再等一下……真的……我发誓……再等一下……梦就会把第三只眼安上去……破……我不骗你……真的……你看……玩具梦她……”

殷咛一边说,一边将破的上半身抱起,正要抬头指给他看,却猛地目光一怔,漫天的盈盈飞雪中,是殷子枫抓起怀揣紫眼的玩具梦,向着高处那人像的头部加速攀援远去的背影……

“哇咔咔!!快看那些耗子!!那些耗子!!它、它们全都活过来了!!解冻了!!不,这不是真的!!它们正在向、向着我们笼罩过来!!!天哪神哪!芝麻快开门啊……快让我们回去吧!!” 人像掌中的公公鸟,如同一个正在暴走的米饭粒,虽然微小,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风中凌乱与嚎叫不休……

可它的狂叫却完全没有惊醒呆愣中的殷咛,她抱着破,怔直着眼,抬头望向攀爬远去的殷子枫,发丝随风,拍打着她苍白的面颊:“师……兄……”

怎么会……怎么……可以……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腥风血雨之后,在终于得到珠子,在大家准备回去的最后一秒……师兄……你真的、真的要做那个无法再回去的人么?你真的要留在三国,抛离你熟悉的那个世界,留在这乱世荒凉的时空,千年阻隔……寂寞一生么?

“咛,告诉我,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这么多年,对我,你究竟有没有过心动?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殷子枫刚刚深望向她的那一问,刹那又重回耳畔……

师兄,在你问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决定了,是吗?决定了放手,决定了留下……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问我……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要的就只是这一问之后的答案?你究竟是想给自己的痴情一个可怜的交待,还是想为自己留下一个开心的想念,在一个人的三国,在无眠的夜空下,手执星光,望天而忆?

可是我……我却吝啬的不肯给你一个字……

是的,心动……为你……有过的……师兄……真的有过……甚至直到现在……对你……我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自己爱上的那个男人会是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对、你、说、爱?

青铜人像的双膝上,密密麻麻的食人狱鼠们已然爬满一片,从高高的人像头顶向下望去,解冻后的鼠群犹如一件正在上提穿起的黑衣,覆盖着人像,杀戮浩荡。

殷子枫用力一跃,在风高雪起的空中,险险地站立在了人像微凸的眉弓上,从梦的怀里拿取过紫眼,他衣袂猎猎,无比留恋地向着人像的手掌上,望去。

殷咛就在那里,怔怔地仰望着他,心口的绞痛,开始阵阵收割。

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爱?

头顶上,远远的,是殷子枫的目光,他深黑的视线,穿过茫茫风雪,投落在她琥珀色的眸底。

有没有过……是的……有过……

师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请你一定要……早点吻我……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在那个深深的雪夜,你拉着我的手,将我救走,一起奔逃的时候……就请把我当作一个爱人来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师兄,请你在我的小枕头旁为我讲故事的时候,就要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告诉我你有多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师兄,请一定要收好我,不要让表面乖巧,实则野性难驯的我遇到可以收服我的破……不要让我见到他……认识他,爱上他……

远远的,站在人像脸上的殷子枫抬起了手,将紫眼果断地按上了人像的额头正中,再回头,望向她莹闪怔忡的双眸,微微一笑。

一道月光般的雪白,自人像眉间的第三只眼中倏然射出,探照灯似地照在了人像上托的掌心上,一时间,巫风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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