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赵恒咬着牙,抽搐着脸,恶狠狠地嘣出一个字,脸色,难看得一塌糊涂。
“很遗憾,我将无从得知,谁会在这场角逐中成为真正的胜者,成为那名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王。”镜头中的老人缓缓地往坐椅上一靠,两手放在扶手上,目光,远远地投向了窗外的天际:“但无论怎样,既然命运选择让我发现了这个奇迹,开启了这个奇迹,那么,即使无法亲眼见证,我也依然要操控这场令人无比期待的游戏,并负责让它的过程能够尽可能的精彩纷呈。”
“放屁!你就是想看着我们狗咬狗!不咬死几个到地底下陪你,你丫的就不爽。”赵恒冷笑着抽了抽嘴角,仇视着镜头里的老人,牙在狼一般地咬着冷冷恨意。
“当然,你们可以说我其实是唯恐天下不乱,呵呵,就算是吧,那又怎么样,乱世才能出英雄,如果你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又凭什么胜出?凭什么赢得紫婴珠?凭什么得到我想得到,却最终也没能得到的永生?”镜头里的老头转眸,凉凉地瞥过来,眼里的神色,略透着些古怪,嘴角,却在这古怪中再次地笑了,笑的那么阴霾冷酷,胸有成竹。
殷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殷十七懒懒地一个抬手,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键。电视显示屏上,老人的那副笑容立刻作为最后一个镜头,在那里倏然定格了。
屋内,只剩下一片空白沉思的寂静。
“你,怎么看?”终于,殷十七缓缓地伸手,从身边拿起一个苹果,再不动声色地问出一句。
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身形似已溶入暗色里的殷子夜,微一欠身,眼睛上的玻璃,随即闪出了一道诡异的流光:“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他为什么要在临终前的录像带里撒谎?他录像时,甚至并不确定紫婴珠是否真有一天会被人盗回这个时空,有这样一个巨大的不确定性,从整体上看,我更倾向于他只是一个不甘心被人忘记的人,他在利用自己发现的一个绝大秘密,来摆布他人,控制他人,这更像一场血腥黑色的游戏,而不是某种蹩脚的谎言或者必然的阴谋。至少,紫婴珠被盗回这个时空,直接证明了他在第一盘录像带里所提到的那些匪夷所思,全都是事实。所以,我找不出理由来怀疑,这盘录像带所提到的信息的可靠性 。”
“檀丛衣的确是一个有着强烈控制欲和占有欲的人。但,仅仅只是如此?只是为了摆布我们,控制我们,为了证明他就算是死,也能主宰活着的人?”殷十七沉下目光,苹果,在手指间思考地转了又转。
“目前看来,确是如此。”
“可直觉告诉我,”殷十七站起身,缓缓地踱到落地窗前,再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正在转动的苹果:“一定,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被他隐藏,或者是被我忽略了。”
“总裁如果有所怀疑,不想搅进去的话,大可以坐壁上观,就当这盘录像带,从来没有出现过。”殷子夜的目光谨慎地停留在殷十七的后背上,看着他站在那里,站成一个若有所思的剪影,脑子里突然晃出一个莫名的念头:这个男人,如果不看脸,只看背影的话,还真他妈的性感。
“从没出现过?”殷十七侧了下脸,一个轻声反问,再摇头冷笑道:“怎么可能?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想想看,终有一天,我会死去,我指定的继承人也会死去,而不死的只有他,赵恒!一切,都不再有公平可言。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多一点耐心,多一点等待,等到有能力与他抗衡的人都老了、死了,再现身而出,那么,我竭力打下的殷氏江山,就会轻轻松松地被他纳入自己的囊中!那时,在他的眼里,我是什么?一个可笑又可怜的赵氏打工仔?!”
殷子夜闻声不觉一个冷噤,低了低眼帘,沉声应道:“是,属下愚钝。”
屋里的空气,跟着沉默了十几秒.突然,殷十七冷冷地抽了下嘴角,丑陋的脸,因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显得格外恐怖:“这是一个庞大而诱人的赌注,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如果不争,殷氏就是他的,如果争了,赵氏,很可能就会是我的。呵呵呵呵,檀丛衣,他厉害就厉害在这里,能把人心的**,拿捏得无比透彻.他知道,无论自己给出的理由,我们是信,还是不信,都已无法退却!南赵北殷,平分江湖的格局,从此将因这场你死我活的争夺而不复存在。明白吗?子夜,这个人已在坟墓里晃动了手里的骰子,而我们只有围着他,坐下来,赌下去,不可能再有第二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