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咛思索着眨了眨眼,再低头看看手里的那把枪,忽然一抬头,笑眯眯,微带戏谑地看向对面的殷子夜:“据我所知,这两者之间,好像只隔着一把rt-20狙击步枪哎。”
殷子夜闻言,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几秒后,方才无可奈何地一个以手扶额。
那扶额的手,使他此时看上去多少有些郁闷,却没有人知道,在那只手遮掩的眼镜下面,此时正胸有成竹地抬起了一双怎样黑沉算计的眸,那眸中,又正在闪烁着一抹怎样奸诈清冷的光。
这么说,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那个男人,好吧,那就不妨再坚定一些,不要回头。不要,让我失望。
男人的嘴角,微微地,翘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赵恒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推车上,闭目,脸上扣着氧气面罩,输液架上挂着血袋,只一闪,便被一群医护人员、手下、保镖、美国便衣警察们紧张地围搡着,冲进了手术室的大门。
在距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仅一街之隔的高楼上,殷咛一边靠在电脑椅上,观看着显示屏上截自医院监控系统的这一幕画面,一边嚼着口香糖,同情地摇了摇头:“啧啧啧,看来我们的赵帅哥还真是伤的不轻,这么多人,紧张的死去活来,好大的排场啊。”
“不奇怪,他在这里拥有庞大的企业资产,与这里的上层名流更是熟得嚼都嚼不烂。”殷子夜一边冲咖啡,一边语气淡然地道。
“但,真的不奇怪吗?”殷咛凝黑了一下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轻轻地皱了下眉:“他被人暗杀,刚刚逃过一劫,却这么高调,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住院抢救。师兄,好像,有什么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问题。”
“噢?喝吗?”殷子夜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
“当然,”殷咛立刻接过,却没有喝,而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楚楚可怜地抬了眼,看他:“对了,如果能再来点吃的,你的高大形象将会在我的心目中接近神的完美。”
殷子夜不禁郁闷地闭了下眼,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接近了神,而更像是接近了老妈子。但不爽归不爽,他最终还是无奈地站起身,去厨房为她觅食去了。
于是,殷咛很惬意地继续去看那电脑上的监视画面,一边看一边感叹:“不管怎么说,有权有势就是好。木头人似的躺在那儿,都能躺得威风八面、舍我其谁。”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那杯热咖啡,竟有大半被她手一歪,倏然泼到了电脑桌旁一盆栽着绿色植物的土里。接着,她左手继续端住咖啡杯,右手用鼠标在电脑上飞快地调出了刚刚成功入侵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电子信息库,从里面搜索出了医院的建筑电子结构图。
“冰箱里只有这个。”殷子夜走出厨房,扔给她一包意大利面包棒。顺便,看了一眼她手里那一小杯残留的咖啡。
“全给我?你自己不留点吗?好吧,我就要爱上你了,帅哥。”殷咛放下咖啡,笑眯眯馋猫似地抱过纸袋,一边查看电子图纸,一边掏出纸包里的面包棒,正要往嘴里送,面包棒却在这时,颓然一个转向,直直地脱手,掉落下去。
她摇了下头,眼睛随即又迷蒙了一下,于是闭了闭,无力地轻喃一声:“好瞌睡。”
接着她一个仰头,就从电脑椅上翻倒下来,眼看就要狠狠地摔落在地,早有准备的殷子夜一把将她拦腰抱住,随即冷冷地看了一眼怀中晕迷过去的女人。
几秒后,殷咛被粗暴地扔到了沙发上。她闭目,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地覆盖着,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头发微显凌乱,似沉睡千年。
殷子夜看她一眼,走到窗前,掏出手机,拨通后,沉声低语:“总裁,那个假赵恒已经进手术室了。不过,殷咛已经起了疑心,要是她发现这个赵恒只是赵氏布下的迷雾,知道你是将计就计想要支开她的话,很可能会立刻回国,所以,为了保证她不会打乱您的部署,我给她下了药,可以足足睡上两天两夜,等她醒来,您应该已经进入沉没岛了。”
沙发上的殷咛呼吸平稳,睡像甜美。
“是,我会守着她,寸步不离。是,明白,我会在这里制造很多假象,让赵恒误以为我们上了钩,正准备在美国全力以赴地歼灭他。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进岛。”
窗帘的风,轻轻地吹拂,吹动了殷咛鬓旁的发丝。
“只是,破有没有解掉我们的aif识别系统?已经解了?呵呵,果然厉害啊,这么说,他很快就会拿到核心密码库里的文件,从而发现那个真相。有他搅进来,我们正好可以看一场鹜蚌相争,两败俱伤的好戏……当然,他们俩谁也别想走出那个岛,那是他们最后的坟墓,呵呵。”殷子夜的唇角掀起了一丝得意的诡笑。
挂掉手机,他独自望向窗外的街道,良久,却笑意仍在。
终于就要开始了。沉没岛,那里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吞噬所有野心和生命的血盆大口,一个充满刺激与阴谋的战场,博弈与厮杀,智慧与陷阱,呵呵,到时一定会很精彩吧,真是都有些等不及了呢。
他的目光,渐渐转过,望向沙发上的女孩。
有那么一刹那,他冰冷的眼镜片下,掠过了一丝怜悯的微光,然而只一闪,便又化作了无情的嘲讽。
死亡任务?在殷十七的庇护下,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