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但凡是跟“西王母”三个字挂钩的,都是绝品的好东西。有不死药在前,据说瑶池蟠桃也是西王母赠给瑶池王母,如今这一片天池也同样不曾堕了西王母炼药大家的名头。
这西海的海泥对于身体伤势的疗效堪称神奇。那种来自海泥的神秘能量就像催熟药剂一样,能量到处,所有断裂受损的部位都立即开始生长愈合,尽管云墨一刻不停地吸纳那种能量将其炼化存贮在身体里面,却也只是稍稍阻挡了一番自己恢复的时间。不过醒来三四天之后,他身上的伤势就已经完全痊愈,又生生在里面赖了两天,直到肉身溢满实在是一丝一毫都吸纳不下了,这才活蹦乱跳地从泥滩里钻出来。
不过守着宝库在身畔,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片天池?
程鹏不允许他下水去捞干货,说那都是西王母的财产,谁也不敢动。云墨吓了一跳,花了几天时间在他们的营地摸索了一圈,贼眼乱瞟,着实没发现有任何异宝存在的迹象,那些天兵都用的是自己原本使用的兵器,还有的惨淡些的,手里操着的家伙还是从戾族进攻部队那里缴获来的。
看到这么些人在这里驻守了这么多年,面对一池子触手可得的珍宝,却没有一人敢下手打捞,由此可见这些人对于那位“西王母”的畏惧。当然了,在云墨心里,这种发自内心的畏惧自动折算成了极高的凶残指数,这位素未蒙面的西王母,在他心中已经被打上了个鲜红色的危险标记。
吐槽归吐槽,可是看着众人畏惧如虎的表情,甚至连那位素来粗豪的百里戈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云墨也就熄了把这湖底横扫一遍的打算。他只能每天看着陆雪琪背上的那把天琊神剑眼馋,当然不只是他,所有天兵天将看到那把湛蓝的宝剑,都是一阵唏嘘。感叹那位枯心上人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些,作为千万年来唯一一个能闯到这里又闯出去人,他还偏偏走到湖畔之时碰到了万年不遇的天山风暴,在天池海面上掀起巨浪,卷出黑洞般的漩涡,不知怎么的卷出了一块似玉似铁的琉璃净玉,又好巧不巧落到了他的怀中。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块从前的净玉,现在的天琊,便是这么些年来唯一从天池流出的珍品——若不是出去之后被手持诛仙剑的青叶道人压制一生,他简直算是男主角的模板。
不过既然知道羡慕无用,云墨也不在这上面多动脑筋,反而将注意打到那五行峡谷中去。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相克而相生,圆转轮回,绵绵不绝。
青云一门,修行虽然首重阴阳太极学说,然而在五行轮转方面亦有独到之处,例如田不易的赤焰仙剑、齐昊的寒冰仙剑和田灵儿的琥珀朱绫,就分别是利用了法宝材料本身的特性,对应五行中火、水、土三种元素专门修炼而成。
五道峡谷中仍然充盈着浓郁而纯净的五行元气,正是祭炼法宝,调理真气的大好存在。不过其中金行、火行真气太过霸道,水行真气在这寒冰龙顶早已变异化冰,亦是难以吸纳收存,幸而田灵儿与宋大仁的法宝都为土行,而文敏的仙剑“菡萏”却是一株生存了数百年的青莲茎蕾炼制而成,倒是能以水木两行温养,自是去木行峡谷修炼不提。
反倒是云墨和陆雪琪二人,却各有不同的打算。
“云师兄,我便不和你们一道去了。”虽然已经解开心结,同云墨捅开了那层窗户纸,然而陆雪琪性子却不如文敏那般大方,仍然对云墨像从前那般,以“云师兄”相称。
“雪琪你这是?”相比之下云墨的脸皮就厚多了,或者说他一直对之前陆雪琪和张小凡只见那种莫名其妙的纠葛心有余悸,虽然知道其中有绝仙剑魂弄鬼,激起天琊和噬血纠葛的原故在内,然而陆雪琪本身的动摇却也是不可掩盖的。后来的云墨曾经认真反思过,却发觉自己似乎在她心里留下的影子太少,太遥远,所以现在却换着法同陆雪琪挨挨擦擦,力图在她心里留下永远不可磨灭的印记——好压制住她关于死灵渊的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回忆。
心思单纯的陆雪琪并没有察觉云墨的小心思,只是本能地有些羞涩,看了一眼在后面吃吃偷笑的三人,她素净的脸上浮现起一道隐约的红晕:“我的天琊神剑,本是九天异宝流落人间而成,没有特别的属性,唯一的特性便是纯净,可以克制一切污秽之物。我却担心随意融入哪一行元气,反倒会得不偿失,损了宝剑的灵光。”
沉吟半晌,云墨迟疑问道:“那你……?”
“练剑!”陆雪琪扬了扬天琊,阳光自剑身反射到她面上,浮起一层幽蓝色的清光,愈发映得人如玉壁般完美无缺。
只有简单两个字,却包含了莫大的决心。
云墨很早就知道她在剑法一道上甚有天赋,却未曾想她竟意图以剑入道,另辟蹊径走上另一条道路。
想来,极北冰原一行,对于她们的冲击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程鹏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据说是亲自带队围剿流窜散落的戾族残兵去了。云墨也不管他,抓住一个认识的紫薇宫天将,问清楚了前去五行峡谷的道路,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三人大摇大摆向着五行峡谷走去。
将文敏留在了木行峡谷,宋大仁和田灵儿留在了土行峡谷,再三叮嘱田灵儿不许乱跑之后,云墨自己一闪身飞到空中,俯瞰着五道峡谷围绕着的一座呈现规则圆形深深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