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看到她冰冷绝望的眼,怕她眼中闪过失望和惧怕,所以他每每画出她的模样,却又不敢仔细描摹着她的神色。
而这剪纸不同,他只要看着这个精致的轮廓就好,仿佛如此,就看不到她的冷漠。
没多久,江鱼儿便派人送来了一盒糕点,北棠妖看着桌上的糕点,站起身来。
“走吧,去淳鱼殿。”
苍镰翻了翻白眼,又是淳鱼殿,也不知这些个喜欢主子的女人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不过不得不说,这些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固然可以温柔,可以可爱,可是看起来确实是没有虞挽歌那副模样来的顺眼。
来到淳鱼殿,江鱼儿闭门不出,门外的小太监看着神色不愉的北棠妖开口道:“陛...陛下..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您..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北棠妖眼底闪过一抹不耐,这江鱼儿摆明盼着他来,可他来了,却又做出这般姿态,这些时日陪着她演戏,他的耐心可是所剩无几了。
苍镰敏锐的察觉到北棠妖的不耐,直接将太监等人推开,为北棠妖清出一条路来。
推门而入,江鱼儿坐在床榻上,帷幔围的严严实实,不让人瞧见。
“爱妃这是不想瞧见朕么?”北棠妖语气不善。
“臣妾..不是..臣妾只是...”江鱼儿开口解释道,似乎有口难言。
“既然爱妃不想看见朕,那朕就走了,这偌大的后宫,朕想,还总是有人愿意瞧见朕的。”北棠妖的言辞毫不留情,甚至连哄问江鱼儿的耐心都没有,转身便要离开。
江鱼儿心头一紧,顾不得那么多,掀开帷幔,直接从床上扑了下来,抱着北棠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陛下..”
北棠妖双手始终后背,没有半点反应,目光落在江鱼儿身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鱼儿痛哭了许久,见着北棠妖迟迟没有开口,不得不从他身上起来。
北棠妖扫过江鱼儿,发髻散乱,一侧脸颊惨白,一面红肿不已,泪眼婆娑,看起来楚楚可怜,可谓是做足了姿态。
“爱妃今日的妆画的可不大好。”北棠妖幽幽开口。
苍镰和苏公公轻咳了几声,眼中闪过狭蹙的笑意。
江鱼儿一愣,她的一半脸确实抹了不少脂粉,让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一些,难道让陛下看出来了?
北棠妖抬手,修长的手指落在那红肿的半边脸颊上,用力的蹭了起来。
苍镰和苏公公看直了眼,主子这是在干什么?
随着北棠妖的动作,江鱼儿只觉得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想躲却又不敢躲,只能站在那里忍着。
半晌后,江鱼儿的眼中已经涌起了不少泪水,本就红肿的脸颊,在北棠妖的揉搓下,似乎肿的更高了一些。
北棠妖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收回了手道:“怎么蹭不掉,难道不是胭脂?”
苍镰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主子,您的演技也太差了点吧,还能再假一些么?
鱼儿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北棠妖,愣在那里,眼里的泪珠一瞬间滚落下去。
一旁的丫鬟赶忙上前道:“陛下..这不是胭脂..是..是肖妃娘娘打的..”
“怎么回事?”北棠妖蹙起眉头,江鱼儿侧过头,看起来可怜不已。
丫鬟将今日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北棠妖怒不可遏:“鱼儿你放心,肖妃嚣张跋扈!朕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江鱼儿心中激动不已,只盼着肖向晚狼狈不已,也好给自己出口恶气。
“陛下,肖妃姐姐也是一时失手,更何况,如今肖家在朝堂上如日中天,陛下若是贸然惩罚姐姐,只怕肖大人会难为陛下。”鱼儿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样。
北棠妖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一个小小的肖家,还能骑到朕的头上不成?”
话落,北棠妖便甩袖离开,当即下旨贬肖妃为肖嫔,随后命她面壁思过三日,罚抄女戒百遍。
肖向晚得到这个消息后,险些疯掉,无论怎样也不肯接受。
得知是江鱼儿把这个事情闹到北棠妖那里后,一时间对江鱼儿恨的咬牙切齿。
北棠妖回到妖瞳殿后,看着桌案上的小像,轻声道:“挽挽,如今终于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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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靠在椅子上,轻合上眸子,江家的改名之术,他终究还是忌惮的,他曾派人回到神龙宗仔细调查过,按照历史记载,这种秘术确实存在,距离如今最近的,则是两百多年前西罗,两位公主同时看中了一位将军,而后其中一位请来了所谓的天师,便是利用改命之术,使得自己如愿。
往事种种,虽然不可尽信,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期间存在着某一种巧合。
改命的事件虽然不多,不过大抵是因为这些人需要顺从天命,否则便会受到劫数和惩罚,可是不多,却不代表不存在,不意味着没有人会这样去做。
所以,他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对付江鱼儿和肖向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否则,他还真是要担心这江鱼儿会不会将心思放在挽挽身上。
如今,过了这么久,这个祸患也终于该除去了。
---江府---
观星阁上,江不寿一面抬头看着夜空的星象,一面听着宫中的消息,不为所动,一旁的江虎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