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的飞快,就在这样的车马劳顿之中,转眼就过去了小半个月。
虞挽歌知道,若非是顾忌着自己的身子,自己这一行人早就到了,何苦翻山越岭几次修改行程。
不过因着知道自己如今身子不好,又怀有身孕,虞挽歌倒是也没有勉强,只是尽量不给大家再添什么麻烦歧。
北棠妖依旧每日都仔细陪着她,看着她吃药,精心为她准备膳食,堂堂的皇帝几次挽起袖子下水捞鱼,日子倒是也过的让人舒心骜。
虞挽歌靠在北棠妖的怀中假寐着,近日来身体调养的似乎好了不少,她的胃口也好上一些,也不若此前那般疲惫和嗜睡了。
“主子,我们已经进入北燕几日了,看这形成,估计今日日落之前就能同北燕朝廷汇合。”小盛子骑着马在车帘外轻声开口,因着不知虞挽歌睡没睡,怕太大声会叨扰她休息。
“知道了。”
虞挽歌睁开了双眸,抬手掀起了车帘。
此刻他们依旧行在山林之中,虽然不少叶子都已经飘落,却形成一种别样的美感。
遥望着已经隐约可见的城池,虞挽歌知道,这大抵就是她们此行的终点了。
“因着我耽搁了这些时日,也不知如今这里的战事如何。”虞挽歌轻声道。
北棠妖帮她理了理发丝。
“想必不是太好,我去天水找你之前,北燕的都城还暂设在向外延伸的六七座城池,如今江太师和外公却将都城设在这里,想必有着不少城池已经失守。”北棠妖淡然开口。
虞挽歌的眉心之中露出一抹轻愁。
北棠妖哪里舍得见她如此,连忙开口道:“不必忧心,郝连城虽然厉害,但是想要直接就吞下这半个北燕,也绝非是那么容易的事。”
虞挽歌点点头,知晓他说的是真的,便暂时放缓了心思。
“这一次蝶舞和苍镰能够平安归来,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想必香江王这一次也可以放心了。”虞挽歌好似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
北棠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如今你有了身子,倒是越发的喜欢操心了。”
“莫不是你已经开始对我厌烦了?”虞挽歌眉头一竖,语气有些不善。
北棠妖一愣,一时间有苦难言。
这都说怀着身子的女人脾气最古怪,他此前一直觉得她的挽挽性子冷,定是不会这般,没想到如今他一句话竟然也把她惹的恼怒,实在是冤枉。
“娘子息怒,为夫怎么会厌烦你呢?我娘子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呢,我哪里会厌烦。”
北棠妖连忙开口解释着,生怕虞挽歌再动怒。
虞挽歌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好笑,倒是没有同他在计较。
北棠妖松了口气,可是还不出半盏茶的时间,虞挽歌却是再次开口:“北棠妖,你是在糊弄鬼么!人人都知道如今我满脸伤疤,就是看都不愿意多看上一眼,你竟然还说我是天仙一般的人,这是对我的讽刺么?”
北棠妖的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看着虞挽歌一时间欲哭无泪。
“娘子,就算是你的脸上有着疤痕,娘子的风姿也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再说,这疤痕迟早是会掉的,到时候娘子还不一样是这天下之间一等一的大美人?”
北棠妖连忙改口。
虞挽歌先是点点头,随即再次皱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是说我现在丑了?”
北棠妖的头上此刻满是黑线,他已经实在是无法理解一向冷静缜密的挽挽到底为何此刻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终只好将自己今日所受的苦难,统统归咎于她肚子里那个小鬼。
虞挽歌独自生着闷气,北棠妖索性不再说话,直接堵住了她嘟起的小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主子,进城了。”
小盛子在外面提醒道,虞挽歌和北棠妖这才分开。
刚刚还满身怒气的人儿,此刻已经化作了一滩水,酡红着脸蛋靠在北棠妖胸口,早已没了什么不满。
北棠妖眼角露出一抹浅笑,好似春风。/p
“有件事我要问你。”过了一会,虞挽歌忽然开口道。
“嗯?”
“北棠海...如今到底怎样了?”虞挽歌轻声询问着。
北棠妖当即就拧紧了眉头,一双妖瞳紧紧盯着怀中的人儿,似乎带着审视和妒忌。
虞挽歌连忙解释道:“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曾经也救过我,虽然他也确实伤过你,不过那不是你自己愿意跳进坑里来的么,所以这事说到底,其实怪不得北棠海,他也有他的难处,并未作出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虞挽歌小声说着情,越说越心虚。
她本是也没想起北棠海的事,只是刚刚想起蝶舞来,忽然就想当初她听到北棠海的消息,一定是痛苦焦急的要疯掉了。
若是如此,见到北棠妖也一定会怒目而视质问他。
所以她一时间才忍不住问起了北棠海的事。
“他娶过你!”北棠妖揽着虞挽歌腰身的手不由得收的紧了些。
“当时是我觉得有所亏欠所以...”
“你是想要告诉我,你是自愿嫁给他的?”北棠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我...”虞挽歌一时间无言。
当初的事情他早就问了千百遍,到底是怎样的他也早已清楚,怎么隔了这么久,如今提起来,竟还是这般反应。
北棠妖沉着脸不去看她,心中打定主意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看看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