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我是有多蠢..为了莫须有的仇恨..竟然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爱情..”郝连城素来平静无波的眼,此时竟然染满了血丝和不甘。
什么狗屁的为母报仇?那哪里是他的母!又哪里是他的仇!
他生生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逼得家破人亡,却自以为完成了背负了二十多年的责任和使命,可笑哪里来的责任,又是谁赋予的使命?他郝连城不过是个走卒贩夫的孩子,竟然在紫禁城里弄起了皇权。
虞挽歌沉默了许久,眼见着他越来越颓废,甚至有些疯癫,终究忍不住开口道:“不管怎样,你这一身本领终究没有白费。”
郝连城依旧愣在那里,没有开口,听着虞挽歌的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挽歌叹了口气,带着小盛子转身回了营帐。
进帐之后,小盛子忍不住嘀咕一句:“主子何必要劝他?若是他真振作起来,岂不又是要同大御为敌,我们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到自家军营里去。”
虞挽歌却是摇摇头道:“我并非简单的劝他振作,而今南昭帝一手否定他的二十余年,可到底他的一身本领不是虚的,如今他对南昭帝心生芥蒂,若是真能将父子反目进行到底,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小盛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怎么没有想到。
北棠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挑拨这父子两人,而今主子不过是希望这两人最好再能自相残杀,如此一来,大御将会是真正的受益者。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次南昭帝派人送来圣旨直接索要兵权,实在是有些草率和仓促了,难道他就不怕反而逼得郝连城真正与他决裂?”虞挽歌像是再发问,又像是在自语。
小盛子忍不住道:“难道说南昭帝根本就不怕逼翻了郝连城?还是说南昭帝的手中有着郝连城的把柄?”
虞挽歌对此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算了算日子,对小盛子开口道:“最近机敏一点,如今南昭帝的圣旨到了,想必要不了几日郝连城就会振作起来了,如果猜的不错,北棠妖一定会在他振作起来出兵,并派人营救我们。”
小盛子眼睛一亮,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关节,却对虞挽歌的话深信不疑:“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憋屈沉闷的地方了。”
虞挽歌点点头:“时间应该就在今日或者明日,再拖下去,变数就太多了,北棠妖决计不会那么做的。”
小盛子隐隐有些激动,连忙收拾起东西来。
在南昭军营的这些日子,他可着实憋屈的很。
主子好歹有湘羽和郝连城陪她说说话,更有夏紫琼陪她斗斗法,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里的侍卫下人们一个个皆把他当做豺狼虎豹,对于来自敌军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再加上郝连城一直照拂,这些人虽然不敢找他的麻烦,可是却也没人愿意同他说上几句。
当然,他也
是不屑的,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自然不愿意同这些不入流的官宦多说些什么,是以,这日子实在是有些不尽舒坦。
虞挽歌的思量是准确的,北棠妖在当夜便组织了一场强势的进攻。
仍旧没有振作起来的郝连城依旧对此不闻不问,一个人在营帐里像是没了魂魄的野鬼。
一身玄色长衫已经几日未换,满身的酒气冲天,人也醉的跟烂泥似的,若非是身边一直有着黑海等武功不弱的暗卫保护,只怕若真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他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因为没有郝连城坐镇,南昭的士兵们又人人自危,根本无心迎战,轻易被打的如丧家之犬。
外面战火纷飞,厮杀奔走声震耳。
小盛子已经将包袱背在了身上。
其实话说回来,也没什么好拿的,不过主子说了,为了以防万一,也就是北棠妖没能把他们趁机救出去,可是却已经打草惊蛇。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就必须和主子跑路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南昭大军带回营帐里。
没逃掉也就算了,若是再被抓回南昭军营,估计不等郝连城下令,那些自乱阵脚的士兵们很可能就将他们给砍死。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她们也做好了营救失败后混入城镇的打算,先躲开南昭大军的追捕,而后再慢慢同北棠妖接应。
然而事实证明,虞挽歌实在是有些多虑了。
因为知道面对的是郝连城,所以即便早已经焦头烂额,北棠妖却强忍着一直没敢胡乱出手,反而进行了十足的谋划。
大到南昭帝出手对此事的干预,小到郝连城的心理防线。
今日得知南昭帝的圣旨降临之后,北棠妖敏锐的意识到今夜将会是郝连城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南昭帝的这一道圣旨将彻底否定了两人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亦或者说是郝连城一厢情愿的父子之情。
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同时派遣益多多和慕礼两人率领大军猛烈进攻,同时率领慕义和慕仁绕道从侧面偷袭南昭的营帐,以此来保证能够援救挽挽成功。
除此之外,北棠雪也带着人在另一条路上严防死守,一来防止郝连城突然振作,率人追击,二来防止丧心病狂的南昭帝派人前来支援。
由此,筹谋半月的计划倾盘而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