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玖兰枢没反对,伊泽继续往下说“如果在我死掉之前哥哥都不能接受我,那么,就请哥哥不必顾忌自己想要达到目标的代价,我会努力帮助哥哥的。”
玖兰枢等伊泽说完话,看着他慢慢向门口移去,冷漠地开口说道:“伊泽。”
伊泽闻言停在门口,没有动。
尽管他只是因为身体不适,实在无法再次移动,可是落在玖兰枢眼里,这样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姿势,让他的眸色越加深沉。
拿起刚刚放在一边的巧克力棒丢进他怀里,在伊泽无声的询问中,玖兰枢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蓝堂英给你的。”
伊泽的眼睛顿时弯起了一个弧,原本平静的眼底掀起层层亮闪闪的光浪。
“谢谢哥。”
夜晚,学生都回到了各自的寝室。
静谧的湖畔,只有两个少年靠在栏杆上。
“红玛利亚,是办理了正规的手续和协议转入学校的。还有就是,好像因为天生身体虚弱,到现在为止从来没在夜之社里出现过。”架院晓看着搜集来的资料,轻轻地补上一句“仅此而已。”
蓝堂英一直扭头看着湖面,也不知道是否听见了架院晓的话。直到对方念完了,他才动了动。
架院晓又扫了一遍资料,目光陈然“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啊,大概只是没见过所以疑惑而已吧。”
“喂,晓。”蓝堂英低着头,声音很轻似乎不太想开口,勉强着自己说:“你见过那个人么?”
“那个人?”架院晓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边。
“和玖兰拥有同级别血统的,杀害锥生零一家发疯后就不见踪影的纯血种——绯樱闲。”
记忆里,那个穿着一身浅色和服谜一样的女人,是除了玖兰枢之外少数的纯血。
因为爱人被锥生家所杀,所以残害锥生家族,带走了锥生的后代锥生一缕,又使锥生一缕的同胞哥哥锥生零沦为level e。这个令人恐惧的纯血,在那次变故中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带着锥生一缕不知去向,至今都是血族的迷。
“听说她已经死了。”架院晓手揣在兜里,无所谓的耸耸肩“怎么突然提起她?”
蓝堂英神色有些恍惚,敷衍地摇摇头“不,没什么,别再提了。”
但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优姬不知道绯樱闲话里的意思,但是不代表锥生零也不知道。
眸色转冷,面色阴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绯樱闲早已在锥生零的瞪视中死了不知多少次。
“玛利亚同学……零……”优姬担忧地看着两人,双手紧握,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绯樱闲歪头笑笑:“零,你不想见见他么?”
瞳孔在瞬间紧缩,眸底的惊慌来不及掩饰就被对方一览无余。云淡风轻的口气,似乎已经掌握了全场的气势“零不想知道么?他这些年来都在干什么,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怎么样背负着锥生家的罪过,怎么憎恨自己又贪恋生命的存活吗?”
零冷漠地看向别处,放在身体两旁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虽然表面上是这样平静如冰,但内心的浪潮汹涌远远超出他自己的预料。
那个叫着自己哥哥,每当回家都会凑上来亲热的少年,那个发高烧就会摸黑爬到自己的被窝,小兽般抱紧自己的少年,那个孤独的守在家门口等他回来,无比依赖他的少年……
如果没有发生不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
无视优姬不断地呼唤自己,零攥紧衣领,感觉胸腔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快要令他窒息。
绯樱闲的嘴角渐渐上扬,还未形成一个得意的微笑,只听见森林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年微弱的声音。
“零,终于找到你了。”